瑪莎拉蒂車裡,馮瑤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滿臉怨毒。
老疤扯上安全帶,無視她的不滿,反而還有點英雄救美的自豪感。
“老妹兒,你剛才再來那麼一丟丟的騷勁,我這蒲扇般的大耳光子,可就得甩你臉上了!”
“土老帽!看不出來我是在逗你玩嗎?”
馮瑤氣恨至極,抬腳就往老疤腿上踢“那麼好的藥浴香薰,全被你個傻貨給攪黃了……”
老疤扭頭皺眉“什麼藥浴香薰?”
“牛家底村後有個泉眼,冒出來的水含有天然礦物質,一年四季熱氣蒸騰,據說清朝的那個什麼香妃還來這裡沐浴過。
“牛家底人以此為噱頭,把泉水引到了這些紅門大院裡,專供來這裡度假休閒的客人泡澡,不但嫩膚美顏,還解乏消困去角質!”
馮瑤氣咻咻的白了他一眼“我剛點上香薰,把玫瑰花瓣放水裡,你就跑進來吆五喝六地嚷嚷,美美的心情一下全沒了!”
她仰頭長歎,目光悲涼“哎,一隻老鼠壞一池水啊……”
最後這一句,老疤可是聽得真真的。
他啪啪地拍擊著方向盤,眼底冒火“老妹兒,我可是在救你呀,你咋還怨上我了?說我是老鼠,你良心叫狗吃了?”
馮瑤冷哼一聲“我都沒發信息,你跑進來乾嘛?想捉奸,還是想摸魚?”
“你……”
老疤被噎得直接卡殼,半天才吐出一口濁氣“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鬥!我忍!”
他給陳哥發了個信息,隨後啟動瑪莎拉蒂,直奔租車行。
十字路口處,又是一個紅燈亮起。
拉上手刹,老疤瞄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馮瑤,悠悠問道“你和那老雜毛,真得沒發生點啥?”
“你個混蛋玩意兒,你想發生點啥?說!是不是那老東西把我禍禍了,你才高興?!”
馮瑤像被點燃的炮仗,瞬間暴跳如雷,她掄起手裡的坤包就朝老疤頭上砸。
老疤兩手抱頭,左躲右閃“這種事……當事人不說,外人怎麼會知道呢?我是為於子濤著想,畢竟他戴頂綠帽子也不好看嘛!”
“呀……你個死老疤,我要殺了你!”
馮瑤扔掉坤包,一把薅住老疤頭發,連揪帶扯,刹那間就拽下幾十根來。
老疤嗷嗷怪叫“打我臉可以,你不能動我頭發……再動我可要翻臉了!”
“再翻也是大餅臉,翻,翻呀……不翻是吧?那我就薅光你這幾根毛,讓你變成大禿瓢!”
馮瑤毫不顧忌,抱住老疤的頭就是一通瘋狂蹂躪。
綠燈早就亮了,兩人還在車裡糾纏扭打。
後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有司機探出頭來咒罵“大白天丟人現眼,滾回家玩去吧!”
“占用公共資源,記下車牌號投訴他!”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一位執勤的交警走了過來,敲了敲窗戶“怎麼還不走?”
老疤立刻正襟危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警察同誌,我藏了私房錢被媳婦發現,她剛才鬨情緒揍了我一頓,現在已穩定,可以發車!”
交警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
瑪莎拉蒂卷起一溜煙塵,轟鳴而去。
……
從小潔家回來路過巷口小商店,於子濤買了包榨菜,煮了袋湯圓,簡單地吃了個晚飯便爬到床上,想早點睡個覺。
這幾天睡眠很差,做夢多還老失眠,白天人也不精神,渾渾噩噩的。
“以前吧,錢在前麵跑人在後邊追,老是不趕趟,著急……現在錢是追到手了,可精神追求沒了,還是著急……我是不是得啥病了?”
於子濤有些恍然,搓了一把臉,不知該乾啥。
自從上次被馮瑤啵了一下,他腦子裡總是浮現大漂亮酡紅如酒的臉蛋,還有一笑起來,烙刻在嘴角的兩窪小酒窩。
我可能被她給精神控製了,要不然怎麼滿腦子都是她呢?
玄幻文裡有一個很流行的詞,叫什麼來著?
對,奪舍!
於子濤一拍腦門,靈光乍現。
“難怪老是魂不舍守,原來我的魂已經被大漂亮給勾走了……”
他拿起手機又給馮瑤打電話,咦,怎麼還是關機?
煩躁啊!
於子濤扔掉手機,目光呆呆地望向天花板,空虛得簡直快要發瘋。
如果沒有馮瑤,我現在會怎麼樣?
吃飯睡覺打豆豆,炒股嘮嗑瞎扯淡,馬路牙子蹲半天,油潑扯麵就糖蒜……啊,真是好日子呐!
可有了馮瑤,我突然就沒了理想。
隻想馬放南山種桃花,一男一女織桑麻。
“徹底淪為廢人一個嘍……挨千刀的馮瑤,你鑽進我腦子,為啥就不出來了呢?”
天馬行空的一番胡思亂想,於子濤漸漸失去意識,眼皮子也跟著耷拉下來。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於萬籟俱靜中,如九天之上的黃鐘大呂激蕩神魂。
雙眼暴睜的於子濤,一骨碌翻身坐起,抓起手機點開了微信。
一個比劃著v字形的表情包,出現在馮瑤的頭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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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個雲遮月的表情,這是告訴他一切都ok,現在要睡覺。
天呐!
你是睡覺了,我特麼睡不著了……於子濤望著天花板默默數羊。
“大漂亮,我要畫個小人戳翻你!”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