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鴿抬步上樓,小腿不由自主地顫抖,每邁出一步,就好像離鬼門關越近一步。
她心裡很清楚,如果今晚被這個男人發現的話,後果將會怎樣?想到這些,她心中更加緊張,手心也開始冒汗,腳下的步子也變得更慢了。
終於,在張雨鴿接近監控室門口的時候,屋內傳來林家豪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張雨鴿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她右手心死死握緊白色藥片,指甲深陷掌肉之中,疼痛令她清醒了不少,可她還是無法抑製心裡的恐懼和慌亂,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遲疑半晌才推開虛掩的房門,屋內燈光昏暗,隻有那盞昏黃的壁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屋內三分之一的位置,而剩餘三分之二的部位則全被厚重的窗簾所遮擋。
三台監視器前,林家豪背對著門口坐在沙發上,他手中握著酒杯,正仰頭往嘴裡灌酒。
聽到身後傳來動靜,男人緩緩扭過頭來。
當四目相對的一刹那,張雨鴿立即轉移視線,避免與男人對視。
她低垂著眼眸,神色略顯倉惶,似乎在逃避著什麼。
林家豪眯縫著眼睛,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張雨鴿“你緊張什麼?”
張雨鴿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彆給我耍花招……哼!”他冷笑了一聲,語氣冰冷至極。
雖然隔著厚重的窗簾,張雨鴿卻依舊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
她身體本能地輕顫了幾下,抿了抿唇,鼓足勇氣問道“林少叫我來,是,是有什麼事嗎”
聞言,男人放下酒杯,朝張雨鴿走了過來。
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勾起張雨鴿精美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林家豪五官俊朗,眉眼間卻充斥著病態的魅惑,他盯著張雨鴿的臉龐,薄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聽常薇說,你以前有個老相好,叫於子濤,對嗎?”
“嗯?”張雨鴿一愣神,有些反應不過來。
“嗬嗬,我調查過他。”林家豪嗤笑一聲,鬆開她的下巴,手在她的脖頸上滑動,“我最討厭彆人騙我,特彆是女人,尤其是像你這種心思縝密的女人。”
張雨鴿的脖子被他掐得生疼,可她並未掙紮,隻是沉默地任由他擺布。
林家豪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湊到她耳畔低語“我不管你和他以前有多狗血,從今兒起,用你最擅長的手段,讓姓於的聽命與你,否則……”
他突然眼眸暗光浮動,如一縷黑絲纏繞在眼眶裡,臉上血色變成粉白,像極了棺材鋪裡的冥娃娃。
“啊……呀!”
張雨鴿失聲尖叫,渾身顫抖如篩糠,仿佛沒了靈魂的皮囊,一下子癱軟在地。
“彆怕,我又不會吃了你……隻要乖乖聽話,一切應有儘有。嗯?”
林家豪忽而仰頭大笑,笑聲桀桀如夜梟,刺耳難聽。
他轉過身來,雙目空洞似深潭“我再說一遍,給我想辦法讓於子濤對你死心塌地,要是做的好了你就是人上人,要是做不好,你連鬼都不如……”
不知是被嚇得應激反應,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張雨鴿點頭如搗蒜,再也不敢抬頭。
“好了,給我倒杯情人醉,去做你該做的事!”
猶如死刑犯聽到了赦免令,張雨鴿踉蹌著爬起來,背過身拿起桌上的半瓶酒,倒進高腳杯裡,右手指縫間夾著的藥片落入杯底,冒出一串氣泡,瞬間化為無形。
她顫巍巍地捧起酒杯,剛一轉頭,就見林家豪正站在她身後,嘴角勾笑卻冷眼如霜。
“你在乾什麼?!”
“我,我……啊……”
張雨鴿手一哆嗦,高腳杯應聲而落,眼見就要落地崩碎,電光火石間,卻被身後男人一把托在手裡。
“這麼好的東西,碎了就可惜了……”林家豪晃蕩著杯子,盯著殷紅的液體嘖嘖連聲,隨即一飲而儘。
他砸吧著嘴,細細品味著“嗯,很特彆的味道,和往日很不一樣!是不是你……”
“我……我沒有……不是我……”
張雨鴿低著頭語無倫次,心臟早已到了崩裂的邊緣。
林家豪抬眸,目光掃過她驚慌失措的臉,視線又重新回到玻璃杯上,將空掉的杯口放在鼻端嗅了嗅,眯起眼睛嬉笑道“十指留香杯自珍。我果然沒看錯你……忙去吧,彆忘了你的事!”
看著張雨鴿倉皇而逃的身影,林家豪喉嚨冷哼一聲,手裡的高腳杯砰然碎裂。
舔舐著指縫間殷紅的鮮血,他眼裡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嘴角勾笑,喃喃自語。
“好戲開始了,我就是那個不討人喜的配角……”
……
十三點四十八分。
“阿嚏……阿嚏……”
坐在病床上的於子濤不停地打噴嚏,連午覺都睡不成,每一次震顫都撕裂得胸腔灼烈般刺痛。
馮瑤放下手機,摸了摸於子濤的額頭“不感冒不發燒的,咋還沒完沒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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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撓撓後腦勺,神情亢奮。
“我姥姥說,一個人如果打噴嚏,肯定是有人在念他的名字或者在罵他……嗬嗬,我猜呢,一定是有人在罵你!”
“阿嚏……為,為什麼?”於子濤喘著粗氣,極力撫壓住胸口。
馮瑤咯咯嬌笑“因為你是個不開竅的榆木疙瘩,招人恨唄!”
“原來是你在心裡腹誹我!是不是還偷偷編了個草人,寫上我的名字拿針紮呀?”
於子濤可不信這一套,但還是順著馮瑤的腦洞往下遛,就圖個開心熱鬨。
“呸呸呸!我可不會乾這種下三濫的事……不過呢,我家有個小公仔,他腦門上倒是有你的名字……”
馮瑤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連連擺手。
“那天我拿了支圓珠筆,寫了半天老不出油,一捉急就看見旁邊的小公仔對著我笑,我就拽過來,在它腦門上一通劃拉……我可不是故意要寫你名字的哈!”
說啥來啥,真特麼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