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蕭瑟一向自稱千杯不醉,在那氤氳的酒氣之中終究還是讓心先行一步。
在這無儘的夜色與燈火闌珊下,他恍然意識到,原來真正讓他沉醉的,並非是這碗中的風花雪月,而是心中那份難以言說的情愫。
蕭瑟一口將酒下肚,那些未曾說出口的話,那些深埋心底的情,在這一刻都隨著酒香緩緩溢出。
“師尊,我……我後悔了……”他低聲呢喃。
至於後悔什麼?
他並未細說。
他笑得卻有些苦澀。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蕭瑟故意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身體失去了平衡感,仿佛隨時都會跌倒在地,緊接著身子一軟,便向雲雪霽懷中倒去。
雲雪霽見狀,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要扶住他,卻未料到蕭瑟會順勢摟住自己的肩膀。
蕭瑟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語。
那些話語雖然難以辨認,但其中的情感卻真摯而濃烈,讓人無法忽視。
雲雪霽麵上糾結無比,想要推開蕭瑟,但又怕傷害到他,隻能無奈地任由他這樣抱著自己。
直到蕭瑟呼吸漸漸平穩,雲雪霽將蕭瑟安置在了客房,他自己並未就此離去而是選擇守在客房門外——喝了一夜的酒。
天亮後,在地上躺了一夜的雷無桀沒看到雲雪霽,同蕭瑟告知一聲便上了登天閣,隻是他看的出來,蕭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以他的神經大條就算是看出來些什麼也不會想著去問。
說實話,對於今天的闖閣,他心裡還是有些隱隱期待的。
而這份期待,源自於大師兄透露——那位於登天閣第十五層的守閣長老,竟是他久未謀麵的師叔,雷雲鶴。
蕭瑟一醒來沒找到雲雪霽,借著閒逛的理由在雪月城到處亂跑。
蕭瑟一醒來,發現雲雪霽並不在身旁,心中不禁湧起一絲莫名的失落,他輕歎一聲,起身披上外衣,反正雷無桀闖閣的這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就在雪月城中四處走走,權當是閒逛。
實則內心深處仍抱著一絲希望,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心裡暗暗期許著能在某個不經意的角落遇見雲雪霽。
雲雪霽在登天閣第十四層朝下望去,蕭瑟赫然就在那人群之中仰望。
“雪霽前輩為何躲著自己的徒弟?”司空長風在那裡自己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就連言語間不乏調侃之意。
雲雪霽想起來昨晚蕭瑟的胡言亂語,他的頭不禁隱隱作痛,隻得長歎一聲,“唉……”
“長風啊,你誤會了。”雲雪霽苦笑,目光穿過重重人群,落在蕭瑟身上,那份複雜的情感難以言喻,“我隻是……需要些時間,去理清一些事情。”
司空長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卻也不再多言,隻是輕輕拍了拍雲雪霽的肩膀,示意他一切儘在不言中。
兩人正說著,隻見雷無桀已至第十五層,與雷雲鶴正麵相對。
“晚輩雷無桀拜見師叔!”雷無桀極具偷感的看著雷雲鶴。
“是雷家派你來的嗎?告訴你,我不會隨你回去,你還是自行離去吧!”雷雲鶴甚至連眼皮都未曾抬起,顯得極為冷漠。
雷無桀聞言,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解釋,“師叔,您誤會了,我並非受雷家之命而來,我來這雪月城,此番前來也並非專為尋您……”
雷雲鶴放下手中的竹簡,臉都黑了,“你是專程來氣我的吧?”
雷無桀心中一緊,緊張得有些語塞,“不是的,師叔,我……這……”
“我明白了,你是為了見那個人而來的吧?好,既然如此,就讓我看看雷轟這些年究竟傳授了你多少本事!有沒有資格上這第十六層!”雷雲鶴冷笑一聲,似乎已經看穿了雷無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