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亭那一拳頭打的十分猛,但在看見祁揚還能撐著有些搖晃的身子站在那裡時,她的眼裡滑過一絲訝異。
換作一般的人被她像剛才那樣狠狠打一拳頭早就暈過去送進醫院去了。
雁亭不清楚事物的本質,但陳囂卻是清楚的。
作為虐文世界裡的男主之一,祁揚的身上自然是有幾分特殊性的。
擂台上生死決鬥賽已經臨近尾聲。
伴隨其中一位選手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賽場內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雀躍聲。
聽著四麵八方響起的嘶吼聲,雁亭下意識顰眉,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纖細的手指不知何時勾住了陳囂的衣角。
她更沒有看到高她不止一個頭的陳囂因為她下意識靠近的舉止而垂眸輕瞥了她一眼,那一眼裡說不出的溫溺。
亦步亦趨跟在祁揚身後的張岩正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麵這位一頭粉發的青年。
他頭一回見染粉發染的這樣肆意張揚的男人。
根據之前他查到的資料,眼前這個渾身彌漫著矜貴氣息的男人叫陳囂,年齡23,在月灣鎮上出生,無父無母,從小跟在一個屠夫身邊長大,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鄉下泥腿子。
但是——
張岩眼神深暗。
這個人做出的事情跟他的身份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
哪個泥腿子居然敢將瘋子祁揚揍進醫院裡。
資料不會騙人,要說讓張岩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他查不到陳囂在月灣鎮外麵的資料,查來查去,也隻能查到他在月灣鎮裡的生活。
“為了區區一個女人單槍匹馬的闖進來送命,真是蠢貨!”因為嘴裡滿是血腥味兒,所以祁揚的聲音聽著有些模糊不清。
但不影響周圍人聽出他語氣裡隱含的暴戾和譏諷。
聞言,雁亭下意識的攥緊陳囂的衣角,眼神冷若冰霜的刺向祁揚。
早知道之前她就應該兩個拳頭一起使出打死這個敗類。
雁亭的眼神對於祁揚來說無關痛癢,他不但不避著,反而勾起一抹陰森至極的笑容。
四目相對間,雁亭心裡微微發怵。
而下一瞬。
一道風姿綽約的挺拔身影籠罩住了她。
是陳囂。
他姿態輕慢,眸光睥睨,語氣寡淡道:“被一個女人打成這樣,真是蠢貨。”
此話一出。
祁揚神色陰鷙,不過下一秒,他卻不怒反笑:“希望待會兒你還能說得出話來。”
這片角鬥場四周都是祁揚的人,陳囂要想帶雁亭殺出去是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雁亭眼裡閃過一絲隱秘的擔憂。
她害怕因為自己而連累陳囂。
卻不想,陳囂深邃的眼尾一揚,磁性的嗓音氣定神閒道:“就憑你一個廢物?”
張岩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他真的是頭一回見到在祁揚麵前還能如此囂張的人。
祁揚並沒有暴怒,反而嘴角勾勒出一抹沉冷陰刻的弧度來:“想要帶她出去?可以。”
“隻要你能活著從那個擂台上下來就可以。”
係統忍不住輕輕地嘶了一聲:【不愧是虐文男主,太瘋了。】
而下一刻。
係統發現真正瘋的人不是祁揚,而是它家宿主。
隻見陳囂忽然摟住雁亭的腰身,掏出一把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祁揚,食指想也不想的就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