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疾射而來的細小銀針仿佛一道奪命的寒光,直直刺入他的手臂上,他整條手臂猛地一麻,悶哼一聲捂住了手臂,不悅地看向顏憶昕身後。
顏憶昕急忙轉身,身後的男子手持銀針,身姿挺拔如鬆。
他望向溫懷瑾的目光中滿是敵意與警告,冷峻的麵容如同冰封的湖麵。
“溫小侯爺。”他的視線緩緩移到顏憶昕身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隻是語氣依舊是冷硬的、淡漠的,“不要對他人的妻子動手動腳。”
溫懷瑾仿若未察覺帝星瀾對自己的嫌惡,又或是全然不放在心上,轉身行至顏憶昕另一側麵向他,當著他的麵數落起來。
“帝公子性情好生暴躁,也虧得你竟然能與他共結連理,不過往後,自是不必再有此等煩惱了。”
帝星瀾像看死人一般看著他。
這是何意?
他難道妄圖取而代之?
簡直癡心妄想!!!
顏憶昕意識到溫懷瑾的潛意思是顏父對這個女婿不滿意,趕忙替帝星瀾說好話“星瀾平日對我甚是溫和。”
話到此處,帝星瀾本想給溫懷瑾一個教訓的滿腔怒火消散了些許。
他急切地將顏憶昕拉到自己身邊,緊握住她的手,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就知道昕昕肯定是向著自己的。
被他捏得生疼的顏憶昕“……離過一次後才這樣的。”
笑容瞬間凝固,轉而綻放在溫懷瑾麵龐上,那笑聲響徹南楚侯府,引得路過的小廝丫鬟們紛紛投來目光。
帝星瀾垂眸,長睫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攬著顏憶昕道“娘子,出來太久了,與我回去吧。”
顏憶昕並未回應他的話,她還需要從溫懷瑾這裡知道更多的信息,壓低聲音“彆鬨。”
他仿若未聞,徑直抓著她的手腕,不由分手地拉著她走,眼中似有暗流湧動,語氣卻異常柔和“乖,聽話,回去了。”
顏憶昕用力掙了掙,他握得極為緊,如鐵鉗一般,刹那間讓她回憶起曾經被他囚於木屋時連個家書都寄不回去的無力。
不過她並未反抗就是,帝星瀾猛地將她打橫抱起,走過花叢,路過薑凝芷身旁時,令她吃了一驚“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薑姐姐。”
“砰——”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重重關上了。
帝星瀾將她緊緊壓在窗台上,眼中滿是醋意,低聲抱怨“昕昕,我心裡好難受。”
顏憶昕一邊思索著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一邊一股腦地將溫懷瑾說得話講與他聽。
雖然心中明白他是個不講理的,但也希望此事能引起他的重視,不要在這個時候無理取鬨,她與溫懷瑾隻是正常談話。
自從她同意被他縛上枷鎖以來,帝星瀾一日裡少不得要難受個七八十回,她與薑凝芷多說幾句話,他要難受;自顧自地修習不搭理他,他要難受;提起彆人名字時,他要難受。
他的醋意就如同春日的飛絮,輕輕一撩就漫天飛舞。
一難受就要用相思纏綁她,雖然她自己說過甘願被他戴上枷鎖,但是在外人麵前兩人光牽著不夠,還要被紅繩綁在一起什麼的,也太社死了吧!
“為夫在外為京都的破事奔波勞碌,娘子卻與彆的男人談笑風生,把我置於何地,嗯?”
“我沒有!”
簡直一派胡言,他們也是討論正經事的,否則她也不會理會溫懷瑾,而且談笑風生從何說起,他看見她笑了嗎?!
她正欲說什麼,卻被他緊緊抵在窗台,熾熱的吻如細密的雨絲般落下,她感覺眼睫上似乎有些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