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詞儀一臉懵的瞪了瞪眼,嘴裡嗚嗚的說不明白。
白義是個貪吃的,這會見有吃的,瞌睡也就醒了。
“方才我還想同公子說要不要晚些時候路過附近鎮子去找些吃的……”
傅重巒聽見他的嘀咕,盯了一會手裡的東西,輕輕的皺起眉,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
他讀不懂肖從章的用意,隻是覺得這家夥這麼多年還是冷麵熱心。
手中的包子不大,三個人在馬車裡分吃完剛剛好。
宣詞儀吃完都清醒了不少,又恢複了從前那般遊手好閒的公子模樣。
儋州回上京的路程要趕一些,比不得來時那般自由瀟灑。
這段時間過的枯燥,宣詞儀顯然是悶壞了。
這會回上京的路上,他隻覺的這遠處的山啊,草啊,鳥啊的什麼都賞心悅目。
幸好回程路上很是順利,並沒有什麼危險狀況發生。
兩隊人一前一後的走十幾天,好似並沒有太多的交集,傳到上京那幫人耳朵裡,也不過是路上碰巧遇到。
期間傅重巒會時不時收到肖從章送過來的東西和解悶的小玩意,跟哄小孩玩一樣。
幾次傅重巒想要過去尋人,肖從章卻又避而不見,隻讓林修來說一句忙於巡防警戒,不好交談。
傅重巒實在有點搞不懂他這位前死對頭了。
嗯,暫時變成前的了,畢竟現在他也沒有從前那般那麼討厭肖從章了。
有容乃大是君子品德,再多的斤斤計較,便略顯小人之心了。
上京的一切過了一月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夏日離開,到如今將近秋時,繁華依舊,富貴迷人眼。
為了避開他人眼線,傅重巒同宣詞儀他們先一步進城,烏靈則作為太傅府邀請的上賓一同進城。
而肖從章他們要慢一些。
馬車晃晃悠悠的遊行過熟悉的街道,傅重巒才恍然覺得懸浮在空中的靈魂有了些許實感,不清楚是否是因為歸家的緣故。
先前著急離開,傅重巒來不及多思量,用了謊話傷了身體,令他們擔憂不已,才讓傅重巒生了幾分為他人子女的感覺。
前世的自己許是生來涼薄,未曾感受過任何溫情。
此番回來,儋州的事情凶險,更是不能讓他們知曉,以免增加懷疑。
傅重巒想到此處,便同宣詞儀和白義交代道。
“阿離,白義,我們前去儋州的事情,不要讓他人知曉,哪怕親眷好友……”
宣詞儀聽完,沉吟了聲思索片刻,隻是有些不解的撓了撓頭。
“儋州發生的事情確實太過凶險,阿兄他們我定然不告訴,隻是……”
宣詞儀歎了聲,看著傅重巒解釋。
“顧二那家夥警惕的很,定然會問,南宮更是攻於心記,我隻怕是頂不住他們盤問……”
宣詞儀忍不住想了想被那兩人逼問的畫麵,隻覺的自己真的會暴露。
傅重巒沉默的聽完,眼眸微斂,揚了抹淡淡的笑。
“無妨,倒是你隻需搖頭,什麼都不用說,剩下的交由我。”
既然傅重巒都這般說,宣詞儀隻能愣愣的點了點頭。
一邊是至交好友,一邊幼時玩伴,夾雜其間,他實在不好抉擇。
白義對傅重巒的話自然聽從,也明白傅重巒暫時不想讓盛太傅和盛母擔憂,聞言也直直的點頭。
解決完隱患,傅重巒輕歎了聲,低垂著眼沉默了會,許是覺得心中煩悶,抬手微微撩起簾子,打算看看還需多久到家。
發現眼前正是府門前熟悉的街道,傅重巒略先無聊的看了會,正打算放下簾子,馬車後忽的想起了噠噠如雨的馬蹄聲響。
傅重巒的目光瞥向後方,果然看見了奔來的馬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隻肖從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