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到底是什麼?或者說,這個真相該是什麼?”
琅嗔看著麵前的無頭僧人,他神色默然,雖然這個無頭僧人沒有頭,但,他仿佛能夠看透一切。
影神圖所給出的故事其中的信息就一定是真實的嗎?或者說他所解讀的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耳朵和陶塤差不多,堵哪幾個孔,吹氣的方式如何,發的音也各不相同。”
“但若是硬把那幾個孔都堵住,或者乾脆不堵,都吹不出好音來,如此,你可明白?”
真相是什麼?真的重要嗎?
琅嗔看著他,嘴裡吐出了一句“所以,我說什麼,什麼就是真相。”
“正解。”
“你可以是引導西遊導致種種慘劇的罪魁禍首,也可以是替大聖保存毫毛助其複活的有識之士,而你想要告訴我,真相是什麼本就沒那麼重要,我所看所聽皆為耳聽怒,而為了我自己,就該堵住那幾條看起來沒那麼重要的線索,然後以此來得出一個‘真相’。”
無頭僧人此刻充斥著一股神性,琅嗔也仿佛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鳥毛的怪味兒,簡直是個鳥人。
“你也是如此”
黃風嶺的真相真的重要嗎?菩薩真的是惡人嗎?黃風大聖究竟是俠肝義膽還是作惡多端?
琅嗔知道,他隻要找到其中幾個真相,然後認定其是對的,便可從中做出選擇,或許不會是最好的選擇,但也絕對不可能是最壞。
人站在不同的立場與不同的角度聽到同一件事所做出的解讀都不相同,更何況在這座妖嶺本就分不出個誰真誰假來。
若是執著的將每件事情做到最好,找到了所有的線索,所拚湊出的答案就一定是正確的嗎?是真實的嗎?就不會是那耳聽怒嗎?
琅嗔凝視著他,然而他忽然咧嘴一笑“對我說這麼多,不還是想坑我嗎?”
無頭僧人愣在原地,琅嗔緩緩將握緊成拳的手放鬆“畢竟,對你而言,我不是你等的那個人,我沒那麼守規矩,也不肯聽完你的曲子。”
“彆誤會,不是針對你,隻是單純看不慣那些坐蓮台的人罷了。”
琅嗔伸出一隻手來極為輕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了,不是我自己要做這天命人,而是他們非覺得我是天命人。”
他與這無頭僧人擦肩而過,身上的棕色袈裟背著風沙吹的隨風飄蕩,他身形散為黑風,獨留這無頭僧人。
“你到底…是不是?”
風中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但無頭僧人仿佛能看到琅嗔學著他的那副樣子嗤之以鼻的說“重要嗎?”
…
“黃金之國,如同凡間軍隊一般的紀律,和那王朝製度以及斯哈哩國,你就不想和我解釋解釋嗎?”
琅嗔坐在一塊大石上,而那原本躺在這兒的黃袍員外,此刻卻被定身法定在原地。
“天儘頭,在火焰山那一帶的黃金之國,為何全員變鼠了不說連妖怪都入了這黃風嶺。”
“我給你時間好好思考,記得組織組織語言,彆給我玩那一套把戲,想叫我乾些什麼就和我說。”
琅嗔的手中閃過一抹電弧“你那在黑風山的蛇兄弟可是被我這雷電了個半熟,我雖然對蛇不怎麼感興趣,但烤豬還是願意嘗嘗味道的。”
就算一開始不知道那斯哈哩國是什麼情況到現在也總該回想起些了。
西遊裡麵曾經提到過的天儘頭以及小張太子,琅嗔本以為這隻是同名,畢竟這個國家按理來說應該是在火焰山附近,但他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傳統西遊,有意外才是正常的。
黃袍員外看著那在琅嗔手中不斷躍動,但卻十分溫順的電光,那極致靈蘊壓縮而成的龍雷他還是認得的,伴隨著清脆的破裂聲,這黃袍員外掙脫了定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