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和花生忙了一夜都沒合眼,時間幾乎都花在了路上。
知道軍營的情況之後,寧墨對於形勢的推斷便又嚴肅了幾分。
如今軍中的情形寧堅不可能全然不知,但知道之後並未多加管束,原因也許隻有一個——
一個是他精力被牽扯甚廣,已經無暇他顧;或是目前大敵當前,他不想徒增內耗。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說明和談並不像朝廷預想的那般順利,尤其是在有多方勢力插手的情況下。
眼見著已經無法聯絡寧堅早做籌謀了,寧墨隻能自己再想想辦法。
而目前看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入虎穴了!
但虎穴哪裡是那麼好入的,寧墨和花生奔波了許久,好不容易趕到羯人大營的駐地附近。
還未靠近,就發現其中把守重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可見是嚴陣以待。
若是不借助寧墨的那些工具,雖然也能乾掉幾個哨兵,但未接近大營的時候肯定會被發現。
而若是動用了那些神器外掛,寧墨也說不準這個位麵的天道會不會像有一次那樣,直接給她安排一個意外身亡。
為了安全起見,最終還是摸清楚了羯人的布防和人馬,就悄悄撤了回去。
就在兩人往雲城趕的途中,857突然察覺大魏軍營那邊有動靜,急忙將畫麵分享給了寧墨。
寧墨在馬上顧不得細看,掃了一眼也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羯人派來的使者在使者驛館中遇刺,身受重傷,軍中已經召了太醫過去急救!
寧墨沉著臉,臉上沒什麼表情,但也能看出心情有些不好。
如今正是兩國和談的關鍵時期,使者在驛館遇刺,可非同小可。
若是羯人想要拿此做文章,隻怕這就是最好的機會了。
857也想明白了這一點,不由得為接下來的局麵捏了把汗,問道
【大佬,可是你之前寫的信裡不是已經提醒寧將軍了嗎?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已經提醒,還能發生”
“隻能說,事在人為了。”
寧墨輕輕歎了口氣,摸了摸棗紅馬的鬃毛,雖然花生已經有些疲累,但還是攢了攢勁,提高了速度往城中趕去。
大魏軍營中,太子看著手中空蕩蕩的信封,又看了一眼一夜之間滄桑不少的寧堅,隻覺得心中苦澀無比。
當時拿到信之後,他沒有急著看,回去之後先是懲治了那幾個不識好歹的值守士兵。
等看完之後,他也發覺此事非同小可,想要及早告訴寧將軍,但距離天亮已經沒有多久了,便想著待到天亮的時候,連同昨夜的事情一同稟告寧堅。
哪成想,那群人還真就如此膽大妄為!竟然連夜刺殺了羯人使者,讓他們完全陷入了被動!
太子此刻心中無比懊悔,甚至有些痛恨自己的優柔寡斷。
若不是因為自己,現在也不會落得個這樣的境地。若是自己能再強硬點,也不至於讓朝中派係林立,人心不穩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格。可笑他前夜剛和寧墨說過大話,結果轉眼就將事情給搞砸了
“將軍,此事是我之過,若是我能早些提醒你甚至早些防備,也不至於落得如此”
寧堅抬了抬手,打斷了太子接下來的話,眉頭緊皺
“如今那羯人使者的情況如何了?”
“已經命最好的大夫拿最好的藥去醫治了。但幾位軍醫都說,傷勢太重,恐怕無力回天”
寧堅掃了一眼桌上已經皺巴巴的信,上麵是幾種筆跡。
如果能早些看到的話,也許還有轉圜之機,但現在事已至此,隻能勉力應對了
“我知道了。”
太子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試探著開口
“昨夜寧墨來過。我想,如今形勢迫人,倒不如那雪狼隊,我再原樣交於她手上。”
太子還想再解釋幾句,雖說臨陣換帥是用兵大忌,哪怕隻是一支隊伍,統領換來換去也會導致軍心不穩。
但現在任誰都知道羯人使者遇刺隻是第一步,羯人所圖非小,就算是為了接下來的戰局,他也該讓雪狼隊在寧墨麾下發揮出全部的戰力
同時,太子心中還有著深深的挫敗,自己除了借著寧墨的東風打了場勝仗之外,其餘時候顯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此看來,倒是也沒什麼資格嫌棄他那糊塗腦袋爹
他們皇家,可能生來就有著各種各樣的毛病。而自己這優柔寡斷的毛病,也許會讓他徹底跟那個位子無緣
沒想到,這次寧堅的反應比上次寧墨的反應更加激烈。
聽到使者遇刺的時候,寧堅都沒有這麼激動。但現在,他“蹭”地一下子從小榻上站起身來。
一身盔甲發出嘩啦的聲響,凜然的目光緊緊逼視著太子,雖然還沒說話,但太子已經感受到了他的怒氣。
“你讓來我讓去?你把軍營當什麼!把軍人當什麼!是一樣物件還是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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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堅激動之下,已經忘了敬稱,說話的語氣更是嚴厲非常,聲音都提高了不少。
“寧墨將雪狼隊交給你的時候,我沒有說她,因為那是聖上逼她的,錯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