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當即大步流星地推門進來。
悄悄抬眼,一道氣度不凡,清冷疏離的身影正靜靜佇立在殿中。
謝公子臉色很不好。公主這是做了什麼,竟讓他流露出如此情態?
鬱繁看向采荷,緩緩道“派人將謝思行的東西全都放到我殿中。”
話音剛落,長寧殿中其餘兩人一齊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你說什麼?!”
“大膽,不準對本公主無禮!”
兩人霎時劍拔弩張,采荷則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為自己懸在懸崖的小命擔憂。
謝思行冷冷目光直看向麵前的人。
“殿下,我現在對您無意!”
鬱繁淡然道“荒唐,我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看你的想法。”
頂著謝思行驚怒的目光,鬱繁鎮定對采荷道。
“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謝思行這時才終於明白,從他決定待在公主府的下一刻,他便進入了狼窩。
眼前的這個公主,消息通達,竟對他的身世和府中情況了如指掌。
謝思行怔怔看著床榻上的身影,心中忽然感覺到一絲窒息。
他冷聲說道“公主,我遲早要回宗,是絕對不會在公主府久留的。”
“無事。”鬱繁欣然看著他,“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歸期未定,我們還能溫存許多時候。”
謝思行的麵容轉眼間便黑了下去。
鬱繁斜睨著他“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將身上灰塵洗去?良宵難求,本公主可不想等待太長時間。”
謝思行冷冷瞪著她。
鬱繁唇角微勾,繼續催促“你若不去,本公主便將你母親請來我府中,或者,請那位新婦一敘,也是不錯。”
這話顯然戳中了謝思行的軟肋,他的身體頓時一顫。
但他仍是固執地站在原地,既不順從又不反抗,隻是沉默地看著鬱繁。
鬱繁冷笑“你若執意不去,你我現在遊龍戲鳳一番,本公主也是不吃虧的。”
說著,她將外衫當著謝思行的麵緩緩褪下,態度毫不相讓。
鬱繁唇邊勾起一個冷冽的笑“你過來吧。”
謝思行像是被她的動作震驚到,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隻是片刻,他便轉過了身,逃跑似地向殿外走去。
大門被合上,鬱繁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謝思行這個人,不用勢脅他是絕對不會真正聽從吩咐的。
當然,鬱繁清楚,謝思行不聽吩咐,歸根到底是因為她是將他“強搶”入府中的。
鬱繁重又將外衫披到身上。
正想著,朱漆大門又被人推開,幾個穿著深色衣服的侍衛抬著案幾吃力地走了進來,接著,是衣服,筆架,還有那些堆疊的宣紙……
鬱繁抽了一口冷氣,心中一片歡喜,身上的痛苦也不由得減輕了些。
強忍著身上的痛苦走下床,鬱繁緩步繞過屏風,最終停駐在那看上去有些古樸的案幾上。
鬱繁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張陣法圖紙來看。
大概是因為她親自吩咐,那些侍衛絲毫不敢怠慢,謝思行的東西他們一個都不敢妄動。
陣法圖紙被分成幾疊,鬱繁手中拿著的這張紙,上麵除了奇怪的花紋,右上角則用墨筆一氣嗬成寫就幾個一行清晰的小字。
“前朝,尚書省,都堂。”
謝思行辦事如此一絲不苟,井然有序,她怎麼不能從中撈到便宜?
鬱繁走到案幾後,彎下身專心翻著這些堆疊的陣法圖紙。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鬱繁一驚,才掀起的紙張一角便這麼因這場意外事件而恢複原狀。
看到熟悉的麵容,鬱繁毫無愧疚地甩臉“本公主做事,怎容你置喙?”
“那是我的東西。”謝思行眼眸烏黑,低眉看著她。
鬱繁眄他一眼“你既然待在公主府,那麼你的東西,包括你,便都屬於本公主。”
殿外的采荷遽然變色,羞紅著臉關上了房門。
鬱繁打量著謝思行的麵容,又看了眼他身上的衣袍。
是換了一身……但仍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至於頭發……鬱繁微微挑眉“你為什麼仍束著冠?”
謝思行緘默地注視著她,眸光中有著不甘、憤怒、哀怨,還有他時常展現在外的傲氣。
強權壓人,謝思行反抗不了,到被她脅迫,以至於現在連話都不說了。
鬱繁發覺他總是用眼神控訴她。
這發現讓鬱繁覺得十分有趣,因此,她調笑道“床榻之上,本公主可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謝思行胸膛劇烈起伏,忽的,他說道“殿下,今晚,我不欲留在此地。”
鬱繁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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