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忙,大槐村的村民收麥子吃飯休息的時候聚在一起聊著村裡發生的事。
趙大郎去找裡正買了好多地的消息在村裡傳了開,眾人麵色各異,不由想這趙家發家這也太快了些,趙家媳婦難道在鎮子上能掙這麼多錢?
三十畝地啊!誰知道多少錢,沒個幾百兩肯定拿不下來。
“聽說趙大郎還要招佃戶呢,村裡除了陶老爺外,就他屬是這個了。”一個村民把大拇指給豎了起來。
他指了指不遠處趙家田裡的幾個人“嘿,看沒?雇人收麥子,可見是有錢了。”
村裡就這麼點大,有點風吹草動的也瞞不住人,趙家自從孟氏開了鋪子之後,一時風頭無兩,又是倆孩子考進了青城書院,又是趙大郎買山買地的,同樣是村裡人,眼見著趙大郎就要變成地主了,他們還是這樣苦哈哈的過日子。
說話就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酸氣“這小子真是命好,娶了個能乾的好媳婦。”
"你們說,難不成趙家就是風水好?祖上顯靈啦?"
大槐村有一小部分的說趙家祖上有出過大官的,一般人都笑笑過去了,真假且不說,都不知過了多少代了,趙青山是一點也沒撈著祖宗的好處,還不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整天在地裡刨食。
“現在看來這事兒可能是真的,他祖上肯定傳下來了不少好東西,趙青山不藏了,把錢拿出來給趙大郎買地去了。”那人確有其事的說道。
周圍人也覺得有道理,紛紛點頭,然後推測是什麼好東西。
鐵柱他爹也在,他倒是沒參與討論,隻顧沉默的往嘴裡扒飯,今日鐵柱娘往他的米飯底下偷臥了個荷包蛋哩,自從他們爺倆跟了趙大郎,家裡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但財不外露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吃完香噴噴滾著脆邊兒的荷包蛋,抹了把嘴上的油,聽那堆人越說越離譜,當聽到趙家的磚頭縫裡都有金沙什麼的,鐵柱爹連忙打住“停停停,彆瞎說了!哪有這回事兒。”
那人眼珠子骨碌一轉,抱著飯碗湊上來笑道“鐵柱爹,你跟趙家走得最近,知道的清楚,跟咱們說一說唄?也省的咱們在這兒瞎猜。”
鐵柱父子跟著趙大郎乾了一段時間的活兒,他們都是知道的,而且兩家還是鄰居,知道的事兒肯定比他們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多。
鐵柱他爹看了那人一眼,喝了口水,見一群人都殷切的等他說些什麼,就也不好意思不開口,他不自然道“青山他家哪有什麼傳下來的好東西,他爹沒的時候家裡一分錢都掏不出來,欠了一屁股債,下葬的棺材都是問村裡人借錢才買的。”
“他爹活著的時候得吃藥,他就去碼頭給人扛大包,要是真有錢,還能讓個半大孩子去扛大包?”
周圍人回想起趙青山他爹沒了的時候,半大的少年哭的肝腸寸斷,到處求人借錢給他爹買棺材的樣子,不由有些心酸附和道“說的也是。”
“人家孟氏以前娘家就是開館子的,學了一身好手藝,能掙錢是人家的本事。”
“有些好日子就該有些人享啊。”
鐵柱爹沒多說,隻收拾了東西起身道“地裡的活兒還沒乾完,咱們啊,該乾嘛去乾嘛去吧。”
趙家是他們的貴人,他跟鐵柱兩個人現在都瞞著村裡人,偷摸上山給趙家看藥材呢。
久而久之他知道,趙家發家不是靠趙青山,不是靠孟氏,更不是什麼靠什麼祖上的大官,趙家靠的是喜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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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不知道她給她大哥買地在村子裡引起了多大的一陣轟動,她最近正忙著跟她師父比賽。
兩人研究出各種各樣的養生品,誰研究的後麵就寫誰的名字,好用來給長生軒做招牌。
李伯這輩子都在研究養生品,做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手到擒來,單是一個黑發丹就把喜寶虐的體無完膚。
娘說生氣的時候就會上火,上火就會牙痛,喜寶覺得自己被師父卷的門牙酸痛。
她嘴硬道“可不是所有人都需要黑發丹啊。”
喜寶想做一種任何人都能用的養生品,其實不拘於養生,日常能用的也可以,主要是尋常人家可以用得起的才好。
玫瑰露玉容膏之類的受眾有限,價格高昂的同時,也決定了隻能少部分流通,
喜寶聽說過一句話“如果全國的人,一人給我一文錢,那麼我將成為全國首富!”喜寶就想研究一人給一文錢的東西。
她想當首富!
“喜寶。”李修從外麵邁進長生軒,他背上馱著個大兜子。
“爹叫阿峰去了趟錢莊,給你把錢換回來了。”他麵上帶笑,“砰”一下把背上的兜子給放到了地上。
“呀!”喜寶叫了一聲,連忙邁著小短腿跑到李修麵前往袋子裡看。
她掙的那一千貳佰兩銀子當時運回來的時候就費了好大的功夫,還是蘇子想得周到,整了幾個破木箱子放車上,裝作運糧食的樣子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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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去給大哥的三百兩銀子,喜寶還剩下九百兩,九百兩也把桌子堆得滿滿當當的了,這些銀子放在家裡占地方,不好藏,蘭娘更怕藏起來後家裡遭賊,到時候隨便一翻就都是銀子。
娘說可以去錢莊存著,一千兩就可以開通錢莊了,但是喜寶還有彆的用處。
此時大朝國已經出現了大麵額銀票,喜寶不願意用銀票,她還是覺得真金白銀更踏實,喜寶喜歡金燦燦的東西,遂讓李叔幫她換成金子。
十兩白銀一兩金,九百兩雪花銀換了大大小小的金元寶九十兩。
李修打開兜子讓喜寶探進頭去看,喜寶就把小腦袋探進去“哇!!!!!”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金子!!她拿起一個十兩的金子就往嘴裡炫,想咬咬看看到底金子是不是軟的,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金子。
喜寶笑嗬嗬的咧著嘴用力咬下去,“咯噔”一聲,喜寶抬頭還是笑嗬嗬的,隻是一排雪白的小米牙中,門牙的位置多了個黑漆漆的洞。
李修“!!!!”
李伯“!!!!”
“誒?”喜寶茫然的看著李修李伯,沉浸在滿眼都是金子的快樂裡無法自拔的喜寶,終於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她感覺自己的門牙有些酸痛,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就跟沒穿襪子,或者睡覺不穿寢衣一樣沒有安全感。
“喜喜寶”李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喜寶手裡的金子,喜寶順著他的眼光看去,隻見手裡的金元寶上有一顆小小白白的牙,底部還帶著紅血絲。
“吸父”喜寶眼淚汪汪的抽了抽鼻子,泫然欲泣的看向師父跟李修,拿著這個元寶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癟著嘴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