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安首當其衝對那蟹粉獅子頭下手。那獅子頭不小,小砂鍋裡一共盛了四個,一個便有祝長安拳頭那麼大!除了獅子頭,砂鍋裡還放了幾根青菜作為點綴,祝長安用筷子夾了一小塊送入口中,細細咀嚼起來。獅子頭吸滿了湯汁,香氣四溢,一口下去肉丸子便在口中散開,肥而不膩,豬肉的鮮香和蟹肉的爽口相輔相成!
祝長安一連吃了好幾口才空出嘴誇讚“不愧是貴妃娘娘都垂涎的菜,確實令人回味無窮!”
袁子望正慢慢品著九醞春酒,看她吃得這麼開心,又把另一盤魚向她那邊推了推“這道西湖醋魚你也可以試試。”
見他喝酒喝得開心,祝長安拿過手邊的酒杯朝袁子望那邊一伸“給我也倒點!”
本想問祝長安會不會喝酒,但看她這般積極的樣子,袁子望覺得她應當是會喝酒的,便沒多問,拿起酒壺幫她把酒杯滿上。
祝長安仰頭一飲而儘,苦得皺起五官!這九醞春酒剛入口極苦,但吞入肚中片刻便覺回甘。祝長安待那苦味過了再咂咂嘴,有一種意猶未儘的感覺,便讓袁子望再倒一杯。
袁子望一邊給她倒酒,一邊“善意”提醒“袁某勸祝娘子慢點喝,這可是烈酒,祝娘子若是喝多了,袁某可是不會負責把你送回去的!”
“你小瞧誰呢?!”祝長安端著酒杯賞了袁子望一個白眼“我千杯不醉好吧!”
祝長安這話倒不是在托大。上輩子讀大學的時候有個室友家裡是開ktv的,三天兩頭就邀請好朋友們去玩,祝長安就是那時候學會了喝酒,而且似乎在這方麵天賦異稟,無論其他人喝得多醉多失態,她都沒有醉過!
不過她忽略了兩件事,一件是上輩子喝的大多是啤酒,並不知道白酒是個什麼味道;第二件就是她的靈魂現在已經換了一個身體,而這個身體的主人從小到大都沒嘗過哪怕一滴酒水。
祝長安三杯酒下肚,便已有些許頭暈,但她並沒當回事,還同袁子望問起霍尚書的事來
“昨天把霍尚書送回去之後就沒消息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
“霍尚書已經醒了啊。”袁子望夾了一塊魚肉放進碗裡開始剔刺,“今日白天醒的,陛下知道霍尚書醒了之後就立即把他召進宮問話。因著我算個證人,也被叫去問詢了。”
“白天就醒了?”因著定遠侯昨天出去之後便一直沒回來,祝長安還以為是霍尚書一直昏迷著的緣故。那既然霍尚書已經醒了,那定遠侯不回家是又跑哪去了?
想著,便試探地問道“陛下除了召你和霍尚書入宮,可還召了我父親?”
“說起這個,我還準備問你來著!”袁子望放下筷子,同祝長安講起今天在宮裡的情形“我今日去見陛下的時候的確見到了定遠侯,彼時陛下正在問定遠侯為何不請自來。定遠侯說是擔心那歹人見霍尚書還活著,會再次行刺。因為這還被陛下揶揄,說是這都城若是連皇宮都不安全便再沒有安全的地方了!陛下問完了話,定遠侯又寸步不離地把霍尚書給送回去了。”
“往日並未聽聞定遠侯同霍尚書有多深的交情,怎地今日竟十分憂慮霍尚書安危的樣子?”
聽到這裡祝長安也明白過來了,這定遠侯哪是和霍尚書有交情啊,分明是害怕因為鬱姨娘的事被老夫人和郡主責罵,才躲在霍府不敢回家!
但這都是侯府的私事,並不方便將給袁子望聽,祝長安便敷衍道“許是父親這次回都城突然發現同霍尚書誌趣相投吧!”
既然霍尚書已經醒了,祝長安也對於他遇刺一事十分好奇,便順便問起這事“先前在宮宴上聽陛下提起霍尚書抱病,這霍尚書既然病了,為何不在家裡修養,反而還跑到郊外去了?還有那襲擊他的歹人是誰?可抓住了?”
袁子望搖搖頭,輕歎一聲,神情有些許遺憾“霍尚書確實是病了,他說正是因為病中過於思念亡妻,才會拖著病體前往郊外,給霍夫人上墳。誰知在回程途中遇上一個蒙麵人提刀說要取他性命!”
“霍尚書一介文人,還是赤手空拳,如何能敵得過那歹人?好在他有一忠仆,拚死拖住了那歹人,才讓霍尚書有機會逃跑!他本就在病中,還受了傷,若不是你眼尖瞧見他,隻怕霍尚書此時已經命喪黃泉了!”
“至於那歹人,因是蒙著麵,霍尚書也看不到長相,隻聽到那人說什麼‘血債血償’。雖然陛下已經下令讓京兆尹追查,但線索太少,恐怕最後還是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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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長安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聽見‘血債血償’,便追問“霍尚書可是欠下過人命?不然為何那人要說‘血債血償’?”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袁子望搖搖頭,解釋道“霍尚書本就是都城人士,生在都城長在都城,彆說他了,他家祖上三代的身世加起來比路邊賣的豆腐都還要清白!何況霍尚書為人沉默老實,並未聽說他與誰交惡。陛下也更傾向這件事是那人尋仇找錯了人,白白讓霍尚書遭了這通罪!”
祝長安雖因喝了酒頭腦昏沉,但是她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她用那本就不甚清醒的腦子想了好半天也琢磨不出來到底是何處怪異,便隻好問點其他的“那霍尚書現在,如何了?”
“雖然霍尚書受的都是輕傷,但他本就在生病,又遭此劫難……今日我見著他,發現他麵上已隱隱浮現死氣!”說著說著,袁子望注意到祝長安臉頰通紅,眼神渙散,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便問道“祝娘子你還好嗎?可是喝多了?”
祝長安揮揮袖子想站起身,沒成想剛站起來就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著“沒事沒事!這點小酒,還不至於把我灌醉!”
所幸這包廂裡除了袁子望也並無他人,若是被誰瞧見祝長安酒醉趴在地上的樣子,怕是她今晚的才名還沒來得及傳出去,酒後失態的形容就先遠播了!
袁子望無奈,隻得親自上手把她架起來放椅子上坐好。又轉身去倒了杯一直在火爐上暖著的熱水,替換掉她手裡的酒杯。
祝長安現在酒勁上來了,腦子裡如同一灘漿糊,隻知道按照身體記憶喝東西,卻並不在意喝的是酒還是水,是以一拿到袁子望遞的杯子便下意識一飲而儘。
隻是這水還未入喉就被祝長安儘數吐了出來,哭喪著一張臉衝袁子望喊“燙!”
袁子望並未照顧過誰,見祝長安喝醉也隻能想到給她一杯熱水緩和一下不適,卻沒想到喝醉的人根本不會分辨冷暖,給她一杯滾燙的水她就真儘數喝了!
知道跟醉酒的人講不通,袁子望也隻好用袖子幫祝長安擦拭著唇邊殘留的水珠,
祝長安看著袁子望滿臉嫌棄地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他之前說的什麼燈。
什麼燈來著?
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祝長安一把抓住袁子望剛準備從她臉上收回的手,迷茫的眼裡透出些許光亮,但但說出的語句仍是有些不成調“河……燈!我們去放……河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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