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劍俠的劍鋒在青銅蟒首七寸處停住,劍身映出門縫裡滲出的血霧竟凝結成珠。
林老枯槁的手指突然插入銅錢陣裂縫,兩枚沾血的康熙通寶"叮"地釘在蛇目位置。
"天罡倒轉,地煞歸位!"老隱士的嗓音像是被砂紙磨過。
銅錢陣殘餘的碎片突然懸浮成北鬥狀,靈風道士的桃木劍應聲爆出九道雷光。
龍淵額間金印驟亮,燒焦的賬冊殘頁竟自動拚成半張星圖。
石門發出千年古木折斷般的呻吟,兩條青銅蟒首突然反向遊走。
淩霜兒的青玉劍完全出鞘,劍穗上七枚銀鈴同時炸響。
當第九聲鈴響湮滅在血霧中時,十八丈高的青銅門轟然洞開。
"退後三步!"玄風長老的道袍鼓成風帆。
他擲出的八卦鏡在門前碎成金粉,照亮了門後三十六級白玉階——每級台階都浸著層半凝固的血漿,暗紅紋路竟與淩霜兒劍身的蛇紋如出一轍。
玉笛男突然按住龍淵肩膀"數過台階嗎?"他袖中滑出的青竹笛正指著第三級台階上的裂痕。
話音未落,靈隱禪師掌中佛珠突然崩斷,十八顆檀木珠滾落階前竟化作黑灰。
青霜劍俠的酒葫蘆突然炸開,琥珀酒液在台階上燒出九個焦黑孔洞。"九幽鎖龍陣。"林老的聲音發顫,"當年白蓮教主用來困殺武當七子的"
血霧深處傳來金鐵交鳴聲。
七十二盞青銅燈自虛空浮現,照出百丈外九層祭壇。
壇頂懸著的不是神像,而是具纏滿符咒的玄鐵棺槨。
棺蓋縫隙滲出的黑血正順著鎖鏈流向八方陣眼。
"看來有人比我們先到。"玉笛男的笛子突然橫在唇邊。
祭壇四周浮起三十六道黑影,為首者玄鐵麵具上刻著饕餮紋,手中雙刃斧還滴著新鮮血跡。
"退出去,可活。"麵具人的聲音像是鈍刀刮骨。
他身後的黑衣人同時舉起兵器,刃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正是賬冊自燃時的焰色。
龍淵懷中的殘頁突然燙如烙鐵,燙得他胸前的舊傷疤裂開血口。
淩霜兒劍尖挑起地上一片黑灰,灰燼中竟浮現出與賬冊相同的血色符文。"這些血是峨眉失蹤的采藥人!"
麵具人雙刃斧突然劈向祭壇,鎖鏈斷裂聲震得整座地宮搖晃。
玄鐵棺槨轟然墜地,棺中湧出的黑霧瞬間凝成九條巨蟒。
青霜劍俠的劍光斬斷最先撲來的蛇首,斷口處噴出的卻是腥臭的屍水。
"小心七寸!"玉笛男的笛聲突然拔高三個調門。
音波蕩開之處,三條黑蟒突然僵直不動。
靈風道士趁機擲出九張雷符,電光中竟顯出蟒身內密密麻麻的蠱蟲。
龍淵的掌心突然亮起與額間金印同源的紋路,他本能地並指如劍點向最近的黑蟒。
屍水觸到金光的瞬間汽化成毒霧,玄風長老的道冠被蝕穿三個孔洞。
"接著!"靈隱禪師扯下袈裟拋向半空。
浸透佛血的僧衣展開成金色屏障,毒霧撞上時發出滾油潑雪之聲。
老僧的嘴角滲出黑血,卻仍死死抵住不斷凹陷的屏障。
麵具人突然出現在龍淵背後,雙刃斧劈出的弧光竟斬斷了三根青銅燈柱。
淩霜兒的青玉劍橫架斧刃,劍身蛇紋突然活過來般遊走,順著斧柄纏上敵人手腕。
"霜兒鬆手!"玉笛男的笛孔射出七點寒星。
麵具人被迫後撤半步,斧刃在青玉劍上擦出大蓬火花。
龍淵趁機將染血的賬冊殘頁拍向地麵,血色符文竟如活物般爬滿三丈方圓。
地麵突然塌陷成八卦陣圖,七十二盞青銅燈同時轉向麵具人。
靈風道士咬破舌尖噴在桃木劍上,雷光化作囚籠困住三頭黑蟒。
青霜劍俠的劍鋒刺入陣眼刹那,整座地宮響起萬千怨魂的哀嚎。
玉笛男的笛聲突然變得飄忽不定,他看似踉蹌的步伐竟暗合二十八星宿方位。
當笛孔第七次對準天樞位時,麵具人的鐵靴突然陷入突然軟化的青磚。
淩霜兒趁機劍挑對方麵具,青玉劍卻被突然出現的第二把雙刃斧架住。
"小心!"龍淵的警告還是遲了半拍。
麵具碎裂的瞬間,三道烏光自祭壇方向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