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無常再次醒來後,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榻上。左手的傷口已經被及時處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可當他扭過頭時,一個孩提年歲的小孩正坐在他枕邊好奇的打量著他。
他幾乎是瞬間清醒的。滿目驚恐的望著他,自己的劍也不知去哪了。
這孩子見著他醒來哇哇大笑,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打著,嘴裡咿咿呀呀的不知說著什麼。
自己的手被固定住了,再加上自己身上有傷,並不能及時掙脫,所以他隻有任由著孩子折磨自己。
這時,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一名男子踱步趕來,立馬將這小孩抱了起來。
“就知道胡鬨,不是跟你說了這叔叔醒了就在一旁好好照顧他嗎?”
男人滿臉帶笑,眉目間儘是慈愛,想必應該是這孩子的父親了。
這話說出口讓白無常有些無奈,一個二三歲的孩子,又怎麼可以照顧自己?
他再次望向白無常,滿臉笑容的模樣看不出一絲危險。
“你好啊,你怎麼會一個人暈倒在大漠?是不是遇到狼了?你現在彆擔心,你已經安全了。你的傷我也找人給你治好了。”
這人笑的太過燦爛,總讓白無常覺得不大對勁。
“你現在就在我這住著,等你傷好了再走也成。小店畢竟開在大漠,生意不好,但看在你一個人,也不多收你費用。醫治的費用你得另給彆人,這幾日的住宿費與夥食費呢,看你的傷勢,我就算你十兩銀子吧,是不是很便宜……”
他自顧自的說著,白無常也算是聽明白了,這不就是坑自己的錢嗎?
可是自己如今哪還有錢?
“我沒有錢。”
他的話驟然停住,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了。白無常有些覺得不好意思,也不再看向他。
隻見他抱著孩子都到門外,大喝道“那個大夫,能幫我帶下孩子嗎?”
白無常聽見門外樓梯上下的聲音,也聽見那男人在說著感謝一類的話語,隨後就見他再次走進,怒氣衝衝的審視著自己。
“你跟我說你沒錢?你怎麼不早說啊,你知道給你醫治的錢有多貴嗎?”
白無常覺得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自己明明都暈死過去了,怎麼能跟他說自己沒錢啊?
“我不管,你必須想辦法把這筆錢給我!”
“咳咳。那你把我殺了吧,我實在沒錢。”
“你這人怎麼能這樣?你這不是老賴嗎?我怎麼救了你這麼個人?”
看著眼前似乎要瘋掉的男人,白無常雖覺得自己的行為的確不太好,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在現在給他錢。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他覺得自己若是不賠償些他什麼,這人可能要瘋掉。
不過在他責備自己之前還把自己的孩子帶了出去,看的出來是一個好父親。
“你店裡還缺人嗎?”
男人冷靜了下來,滿臉無措,顯然沒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可以幫你乾活,免費。”
“你,當真?”
那男子臉上又浮現出了笑意,但為何他的笑總讓自己覺得那麼不安好心呢?
“咳咳,我告訴你啊,我們這是在大漠,環境很惡劣的。而且往來沒什麼人,可能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個人。吃食也不好,你可能吃不慣,然後啊……”
這掌櫃的話怎麼那麼多?
但一個月也見不到幾個人著實吸引了白無常,他來到大漠的原因也是想遠離喧囂,遠離那些讓他痛苦的回憶。
見那掌櫃還在一直說著大漠的缺點,白無常出聲打斷“無事,我本來也沒什麼事做,當我還清了債務,我就離開。”
男人滿臉疑惑的望著他,心想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明明自己都這樣說了,他竟然還是決定留下來。
但怎麼想都覺得是自己虧了,畢竟那筆醫治費用那麼昂貴,他本來也沒什麼生意,該賺什麼時候才能賺回來啊?
而這人難不成就是看準了自己店裡沒生意,就是不想給自己錢所以才委身留下?
越想越奇怪,自己會不會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這人就算留下來又能乾什麼呢,多一雙吃飯的嘴,讓自己食物更緊張?
“掌櫃的,如何?”
男人有些慌亂,他其實還在思考這筆交易到底能不能成,就被他打斷。
“那個,其實啊,我覺得……”
“若你覺得這筆交易不劃算,那麼你大可在那些黑心商人到來時把我殺了。畢竟我的五臟六腑還是值錢的。到時候,我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這人就那麼想死?但這人貌似在玷汙自己店的名聲呐!
“這位公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溫客店自打開店以來,從不做什麼黑吃黑的勾當,我們雖然在大漠,但名聲還是好的!”
白無常覺得這人怎麼那麼多話,自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算了吧,瞧你也是個可憐人,我就勉為其難的收留你吧!但你每日不能偷懶啊,不能好吃懶做的,本來我們店子就在大漠,食物也不多,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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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了,怎麼自己說一句,這人就要說那麼多啊?
“咳咳,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囉嗦了啊?彆在意啊,我這人話本來就多!我叫溫潤河,是這家溫客店的掌櫃,今後你也彆嫌我太囉嗦!”
看著他伸出的手,白無常本質也想伸出手,但雙手被固定住,根本動不了。他無奈的看著他,又看看自己的手,意思是讓他幫自己解開。
溫潤河一時間也在想,這人怎麼一點禮貌也沒有,讓自己怪尷尬的。可看見他的眼色,也明白了他根本動不了。
“你彆亂動,那個大夫說你的傷這樣才能好的更快。你放心吧,你躺了一日了,今晚應該就可以把這些給拆了。”
“我叫白無常。”
“白無常?這就是你的真實名字嗎,你彆唬我啊?萬一哪天你逃跑了我還找不到你啊?”
百無常頭都要被他說炸了,還是那句話,這人怎麼那麼多話啊?
“就是我的名字,你放心吧,我也不會跑的。現在,能不能出去,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會,我的頭快被你念叨的要裂開了!”
“不好意思啊,我嘴太碎,你彆介意!我先下去了,你若有什麼事,你就叫我啊!”
溫潤河離開後,白無常終於可以享受這片刻的清靜。
他躺在床榻上,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進入大漠,適應氣候,遇到狼王,一場苦戰,來到這個店,然後成為店裡的免費勞動力。
這一切都來的轉變的太過突然,他有些覺得不真實。
不是說大漠杳無人煙嗎?為何這裡還有著一個客棧?
他扭頭看著窗口自己的劍,剛才與溫潤河對話時他就已經發現了。之所以沒有說,是怕這人把自己的劍拿走去當鋪當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