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記麵館的量越來越少了,湯底也清湯寡水的,店裡的人寥寥無幾,如果沒有沈安芷愛爆的炸蛋,那得狠狠避雷了。
沈安芷先坐到了店內,托著腮看向外麵,陳最在和老板溝通要什麼東西。
思緒又飄忽了,他真的符合自己心中對完美男性外在的所有幻想,身高優越,凸出的喉結,大大的手,寬寬的背,從上到下都叫人賞心悅目。
小時候沒覺得淮南會有人比他還好看,現在似乎也不例外,氣質都和周邊看似同齡的人格格不入。
就連在京衡都很難見到像他這般與眾不同的人。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不假,可沈安芷沒有戀醜癖。
陳最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麵,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發繩,“頭發綁起來。”
偏偏這麼完美的人還對你無微不至。
她接過隨意紮了個低馬尾,又繼續托腮對著他發呆。
沈安芷看他就沒那麼容易臉紅了,玩弄的對陳最眨了眨眼,“小美人,你知不知道自己特彆好看。”
聞言,陳最也學她的樣子抬手撐著臉,被她誇了忍俊不禁的開口,“我知道。”
她不懷好意的伸出食指在空氣中描摹他的鼻梁,“知道你還怕我去找彆人。”
“我沒有。”
說著他口是心非的端正好坐姿,想到什麼眉間再次染上了淡淡的不悅。
感受到快樂和幸福時,也會被太愛困擾住,擔驚受怕的患得患失。
時間堆砌的高牆那樣堅固,明明沒有偷工減料,卻並不妨礙高牆時而在他心中搖晃著。
餘光感到有人徑直往他們這走,她瞟了一眼,陳奕宇一把攬住陳最的肩看向沈安芷。
“你們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前幾天打電話不是說還要過幾天。”
他剛下班嘴有點饞,在這條商業小吃街上走了會跟心靈感應似的往麵館裡瞧。
玩伴像是枯燥乏味生活中的一劑良藥,更彆說是一下班就看見他們了。
“最最說想你了唄。”
陳奕宇白了她一眼,“附近新開了家火鍋店,走不走?”
沈安芷提了提衣服的領口,“我們麵都點好了。”
“老板,這桌打包。”陳奕宇自顧自拽了一下陳最。
他起來了??誰允許了?!
求助的眼神飄向他,陳最因為沈安芷那番逗弄的話,選擇不為所動。
實際上不為所動的原因是沒t到沈安芷為什麼要對他皺眉。
吃火鍋兩下就升溫了,再加上肯定會聊很久的天,她得在棉服裡悶多久啊…
思來想去沒有拒絕的借口。
那讓氣氛僵住好了,她和陳最僵,陳奕宇和…
沈安芷跟在他們倆身後,大概有兩三步的距離,對著手機鍵盤一頓輸出。
陳奕宇回頭瞄了一眼,壓低了聲線,“你上次見麵還在問我該怎麼求婚,這次戒指都帶上了,真夠迅速啊,怎麼求的?”
今晚吹吹冷風總覺得體溫又上來了,他也往後看了一眼,輕抿薄唇,嗓音低低的,帶著炫耀的成分。
“你願意嫁給我嗎?我願意。”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真這麼簡單就好了。
陳最轉過身停住,她盯著手機臉上勾著清淺的笑意,沒注意到前麵的人影,直直撞進他懷裡。
陳最順勢摟了下她的腰,不自覺的逗弄,“這是你找外遇的新方式嗎?”
陳奕宇愣了愣,沒聽錯吧?
什麼外遇?什麼…新方式?
幾分鐘前也不見得這兩人鬨了什麼彆扭啊?
彆人的家醜不太能明麵上聽吧,他隻能先往前走,一步三回頭的想把耳朵當作竊聽器粘到他們身上。
沈安芷癟了癟嘴把手機揣兜裡,“要你管,是又怎麼樣。”
然後手腕就被他握住了,他的手好冰。
陳最以為她的唱反調源自他又在吃莫須有憑空捏造的醋,關於要讓她在火鍋店悶死這事是一點也沒聯想到。
“我有點暈。”醋意暫停,握在她手腕的手勾了勾她的指尖,牽上了。
“啊?我摸摸。”沈安芷撫了一下他的額頭,可能是衣服給自己裹太厚了,手心的溫度跟他的額頭勢均力敵。
陳奕宇沒看明白,他們到底在乾嘛啊,又外遇新方式又摸來摸去的?
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要大吵一架的架勢。
“體溫計好像沒有帶回來,我去藥店買,你跟陳奕宇在火鍋店裡等我。”
“不要。”
示弱隻是想不鬨小彆扭了,她最好一刻也彆離開他的視線。
沈安芷軟了語氣,怎麼說都是她想吃東西才出來的,“還沒大好就一直在折騰,今晚早點回去睡覺吧。”
“嗯,陪奕宇聊會就回去。”
走了幾步她忽的訕訕而笑,“最最,你真的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雖然平常也不是對我假假生氣,可我都沒見過你生那種會氣到揍我一頓的。”
“你想我這樣對你?”
“當然不想,男人打女人多沒品啊。”
“那你還問。”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你不像是有品的人呢。”
特彆是辦公室裡有彆人在的時候,她心裡總是毛毛的,就算私底下是個愛擺臉色‘撒嬌’,追著你喊主人的小狗。
但那時看著太像會冷暴力,一言不合就掐你脖子問你愛不愛他的偏執男。
僅限於對他的腦補意淫,這個設定是帶感的,不過要是真發生在自己身上跑還來不及,就算是陳最也不行。
沈安芷隻願意享受當下這種,在她的掌控中被他強製愛。
陳最不打算展開這個話題,又因為沈安芷和他說了這麼長一串話,愉悅值達到頂峰。
好新奇的怪癖…
回味了兩遍‘你不像是有品的人‘,他所想的那方麵的確不是。
“回家再說。”
可能是新店開張的原因,蠻多人來試水的,店裡沒有座位,他們還得在門口等會。
看時間他們還沒上坐許昕就會來了,趁陳奕宇打電話的功夫,沈安芷晃了晃陳最的手。
“最最,我不想吃坨掉的麵。”
“嗯?”陳最瞥了眼陳奕宇手上提著的塑料袋,等座位的間隙確實很難不坨,“我端著你吃。”
他正準備去拿,沈安芷靠他更近了一些,“給他和昕昕吃,我們再去買吧。”
“許昕?”
正困惑著,不遠處有個人穿著花哨睡褲,裹著比沈安芷還厚的棉服,冒冒失失的迎著風往他們這小跑。
儘管陳最和許昕沒有熟絡到可以用親密來形容,但距離上一次四個人在同一個地方同時出現,似乎久遠到已經記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