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無表情,動作利落,拾起那片尚留溫熱鮮血的頭皮,在一眾迦軍驚恐到極致的目光中,掛在了腰間。
目光隨即鎖定下一個目標,冰冷殺意於眼中彌漫不散,似要將眼前迦軍逐一這般“獻祭”,才肯罷休。
不多時,他腰間掛滿沉甸甸的“戰利品”,鮮血滴答淌落,觸目驚心。
尚存反抗意識的迦軍見狀,嚇得雙腿發軟,哪還顧得上指揮官命令,手中武器哐當哐當掉落一地,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去。
可逃跑又怎能阻擋那如死神般步步緊逼的腳步,反倒讓這血腥場麵愈發慘烈。
ac與金恩壓根沒認出眼前這滿身鮮血、殺紅了眼的冷酷“殺神”竟是自家指揮官,隻能呆立原地,眼睜睜看著血腥一幕持續上演。
迦軍原本嚴陣以待的防線瞬間崩塌,而薄司澤的殺戮並未隨敵軍潰敗而停止,他宛如一台被血腥蒙蔽心智、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瘋狂依舊。
ac見狀,咬咬牙,心一橫,朝著薄司澤快步走去。
“指揮官,結束了,把瓦西裡放下來!”
ac邊說邊緩緩伸手,想去觸碰瓦西裡的屍體。
就在那手快要碰到的瞬間,薄司澤仿若被觸動了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猛地扭頭,狠狠揮向ac,那狠勁,似要將ac剁成肉醬才肯作罷。
金恩趕忙衝上前,兩人合力應對,卻也吃力萬分,才好不容易把瓦西裡從他身上解下來。
為壓製薄司澤失控的戾氣與瘋狂,眾人隻得用鎖鏈將他牢牢鎖住。
聽完金恩說完前因後果,知知和馬克同樣沉默了長達兩分鐘之久。
知知朝宋風伸手“把解開鎖鏈的鑰匙給我。”
金恩眉頭緊皺,一臉凝重,深深看了眼仍在瘋狂掙紮、被鐵鏈束縛的薄司澤,沉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想這麼做,但是想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回你聽我的離他遠點。現在他太危險了,隨時隨地都可能無差彆失控傷人。”
知知一聽,眼中滿是憤怒,又看了一眼宋風“連你也覺得他是瘋了是不是?”
宋風看著知知那倔強又帶著幾分委屈的模樣,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小貓,我不是覺得他瘋了,隻是現在這情況你也瞧見了,他確實已經失控了呀。我們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去冒險,得先保證安全不是嗎?”宋風儘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
金恩吼她“你也清醒點行不行!瞧瞧他現在這副模樣,理智全無!ac剛經曆的那些,你也都清楚得很,這還不夠明白嗎?你現在靠近他,他鐵定把你這隻傻貓撕成條!”
知知卻根本聽不進去,甩開眾人,徑直跑向薄司澤。
眾人皆是一驚,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金恩更是忍不住大喊“小貓,快回來!”
下意識地往前邁了一步,卻被馬克伸手攔住。
“你讓她去。”
金恩一臉焦急與不解,扭頭看向馬克,急聲道“你瘋了嗎?讓她過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馬克卻隻是緊緊盯著知知那義無反顧的背影,什麼話也沒說。
此時的知知已然跑到了薄司澤的跟前,那刺鼻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她還是下意識抬手捂了一下鼻子。
隻見薄司澤渾身被鮮血浸透,他的血和瓦西裡的血融合在一起,在他的衣衫上、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仿佛是從血池地獄裡爬出的修羅。
他的頭發淩亂地散著,襯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猙獰,幾縷發絲被鮮血黏在臉頰上,那原本深邃而有神的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紅得好似能滴出血來,全然沒了往日的清明與睿智,就像一頭徹底迷失心智的野獸,隻餘下最原始的破壞與殺戮的本能。
雙手依舊不停地用力掙紮,那鐵鏈在他瘋狂的拉扯下,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嘩嘩聲,手腕處早已被磨得皮開肉綻,鮮血順著鐵鏈一滴滴地落下,可他好似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隻是一味地想要掙脫開來。
知知剛一靠近,薄司澤那充滿殺意的目光瞬間投向了她,眼神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熟悉與溫情,隻有冰冷的審視和濃烈的攻擊性,仿佛眼前的知知隻是他下一個要屠戮的目標。
原本兩人之間還有一點安全距離。
薄司澤猛地站了起來,那被鐵鏈扯動的聲響在這寂靜又緊張的氛圍裡格外刺耳。
可她的雙腳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隻是眼睛裡泛起了一層淚花,卻依舊倔強地與薄司澤對視著,試圖從那瘋狂的眼神裡喚回他的理智。
薄司澤見眼前的人沒有逃離的意思,更是被激怒了,他用力拉扯著鐵鏈,身子朝著知知的方向猛地撲了過來。
那沉重的鐵鏈被他扯得哐當作響。
眾人在後麵看得膽戰心驚,連從不八卦的金恩更是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完了完了,果然他瘋了,連小貓都不認識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知知卻猛的一頭撲進薄司澤胸口,整個人緊緊地貼在了薄司澤的身上,雙手從他後腰摟抱住他。
知知把臉深深埋進薄司澤的胸口,鼻尖觸碰到那血跡斑駁的衣衫,那硬挺的布料摩擦著她的鼻尖,有些微微的刺痛,同時,那混雜著血腥、汗臭以及屬於薄司澤獨特氣息的味道一股腦地往她鼻腔裡鑽,讓她幾近作嘔。
可她硬是強忍著,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輕蹭著那片衣衫,溫熱的呼吸透過布料,似乎想要喚醒薄司澤那已然迷失的神誌。
可她全然顧不上這些,隻是本能地將自己更用力地往薄司澤懷裡擠,雙手從薄司澤的後腰處緊緊環繞過去,手指下意識地收攏,緊緊抓著他後背的衣衫。
想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那似乎陷入冰寒與混沌的靈魂。
“你能好好看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