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南風館內熱鬨非凡。
紅纓站在最頂樓,俯瞰大廳裡的人來人往,看著台上賣力舞動的男人,得到台下熱烈的掌聲回應。
他對自己的產業滿意極了。
苦日子已經熬過去了,日後隻希望每天都如今日這般生意紅紅火火。
“館主,那人又鬨了。”
館內的下人急匆匆來報。
紅纓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但還是快步走下樓,走向後院。
隻見幾個下人圍在院中,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男人正坐在地上唱著戲曲,聲音清脆動聽。
臉上沾著汙泥,頭發淩亂地散著,看不清他的容顏,但光看他的身形,也能看出若是他沒瘋,此前也應是個謙謙君子。
“館主,他又瘋了,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就一直唱著這句話。”
紅纓有些惱火,一個大男人為情之一字,竟然迷了心智,真是丟男人的臉。
他們這些戲子娼妓,不過是哄那些達官貴人開心的玩意兒,他們高興時誇讚上幾句,還真當他們看得起他們這些人。
紀帆就是太將自己當回事,竟然敢跟大戶人家的姑娘談情說愛,倆人還私奔。
這不,一棍子打到頭,再加上私奔不成,直接神經錯亂。
若不是他正好路過,救了他一命,現如今估計都已經是枯木黃土了。
“將他拉回房間去,把門鎖上,省得他亂跑。”
幾個家丁剛要動手,紀帆直接趁他們不備躥了出去,嘴裡一直呢喃著“我要找瑤瑤。找瑤瑤。”
幾個家丁衝上去,人已經跑到後院的巷子裡,才把人抓到。
“放開我,我要去找瑤瑤。”
“彆鬨了,紀公子。”
“抓回去,抓回去,晚上這邊人多,彆鬨出什麼事情來。”
幾人合力抓住紀帆剛要把人拖回後院,隻感覺脖子上一陣寒意襲來,長劍已經橫在脖子上。
他們一抬眸,隻見一個身穿淺紫色寬袖長袍的小姑娘,一副書生打扮,正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持半懷疑的態度問道“你們,這是,逼良為娼?”
薑姒目光掃了這巷子的人一眼,最後目光停留在紅纓的臉上,直接怔愣了。
“你,你怎麼在這兒?”
薑姒很意外,竟然能在這裡見到茉白。
她上下打量紅纓身上鮮豔的紅衣,下一秒脫口而出“你不是茉白?”
這下子輪到紅纓意外了。
他和他哥哥混跡煙花之地多年,除了桃夭基本上很少能夠第一麵就能將他和茉白分出來。
他和茉白確實長得一模一樣,為了能夠更像,他們這些年修剪眉毛,發鬢都力求一模一樣。
隻有近些年,他們自由了,倆人才在穿衣風格上拉出差距。
茉白喜歡白衣,不愛濃妝豔抹,每日活得像個苦行僧。
而紅纓,性格熱烈張揚,偏愛紅衣,愛打扮,他的首飾衣裙還有妝容,都有嚴格的要求。
他剛剛就在猜想,眼前這個女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讓茉白茶飯不思的女子,正打算假裝茉白套套話。
就是沒想到薑姒眼很尖一眼就認出他不是茉白,說話的語氣很堅定,就是已經認定他不是茉白。
“奴家紅纓,見過這位,女公子。”
紅纓捏著嗓子問好,聽得薑姒一陣惡寒,明明一個大男人,非得發出這種矯揉造作的聲音,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哥,你頂著這張如此俊俏的臉,說話能不能彆跟個太監似了,怪讓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