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如咬緊下唇,厭惡地看著台上的徐安通,方才她回到三宗所在處,這人麵蛇心的小子對她好一通嘲諷,說什麼“想不到阮師妹就這麼輸了,出師不利啊”“放心,阮師妹丟去的臉麵,我再幫你掙回就是”雲雲,實在是聽了惱人。
三宗雖然聯係緊密關係匪淺,但也不全是靜好和睦,就比如她和徐安通,向來是誰也看不慣誰,想要爭出個長短來的。
如今她輸了,看徐安通這般胸有成竹、優哉遊哉的模樣,竟暗暗生出師衍學院再出個什麼少年天才、將他也狠狠踩在腳下的念頭。
這念頭剛落,阮靜如眼角餘光便瞧見一道人影站出。
待她轉過頭去,看清是誰時,霎時愣在了原地。
那慢吞吞起身,向著台上走去的,不是才將下來的時俞又是誰?
阮靜如“?”
台上的徐安通“……?”
觀戰台一眾師長和學生們亦是摸不著頭腦,麵麵相覷,紛紛猜測她的用意。
“時俞她……這是要乾嘛?”
“不是才比過了嗎,現在這可是陣法比試。”
隨著時俞的腳步,四周的目光紛紛聚焦在她身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和疑惑。
時俞邁步上台,在眾人的注視下,她麵色淡定到有些不可思議。
徐安通皺起眉頭,顯然對她的舉動頗為意外“時俞師妹,你這是……”
時俞微微一笑,語氣平靜道“正好我對陣法也有些興趣,願與徐師兄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四下裡頓時炸開了鍋。
三宗弟子們兩相對視、交頭接耳,顯然不相信時俞在丹道之外,還能在陣法一道上也有造詣。
他們深耕雜學,再清楚不過器丹陣符四樣雜學如何的博大精深,尋常人精研一道有所成就便已是難得,兼修之事,不能說沒有,可往往也隻是涉獵粗通罷了,要想在兩道都能有所成就,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前這叫時俞的女子,在丹道上天賦造詣勝過阮靜如便已叫他們大受打擊、吃驚不已,怎麼可能還在陣法上有所建樹?
學院師長處,眾人亦是有些反應不及。
想到不久前,被他們忽視的、江亭川反複強調時俞在陣法上有天賦一事,師長們齊刷刷看向江亭川。
“江師長,時俞還真會陣法啊?”
“江老弟,快給我們說說,她這陣法水平如何?”
“是啊,眼下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江亭川也是有口難言,他確信時俞在陣法一道天賦出眾,但要論及水平如何,他並未具體了解過,也是說不清的。
畢竟,他看中時俞、生出收徒心思,也不過是因為當初修複護城大陣時這丫頭過來幫忙,他在她刻畫陣紋時旁觀過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