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井水處,皆能歌蜀詞。”陸姑蘇好看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仿佛藏著無數顆星星“這是當今江南文壇極為盛行的一句話,殿下的詞在南方當真是倍受推崇呢。”
李澤嶽愣了下,這句詩在他那個世界原是來形容柳七的,沒想到如今安在了自己身上。
還知道諱皇帝姓,用他的王號來代替。
李澤嶽忍不住笑了笑“就沒有罵我的嗎?”
陸姑蘇微微猶豫,還是開口道“倒也有,他們說殿下工於填詞,隻是一味堆砌詞藻,並未真情實感。還說殿下隻會填詞,不會作詩,文才不過了了之類的……
不過這些隻是少數人,大部分還是多誇讚殿下的。”
李澤嶽見陸姑蘇說的頭頭是道,一時有些愣神,問道“陸姑娘也熱衷詩詞之道?”
陸姑蘇俏臉一紅,輕聲細語道“隻是喜歡,但要我寫總歸是寫不出來的。”
鄧傑此時卻忽地來了句“陸姑娘當真是喜歡殿下的詞啊,竟對江南文人在殿下詩詞上的爭論有如此了解。”
“是因殿下之詞流傳甚廣,我也隻是略有耳聞而已。”陸姑蘇羞澀地擺了擺手。
“嘖。”
陸瑜見妹妹與李澤嶽聊的越來越熱乎,暗道不對。
自家妹妹喜歡李澤嶽的詞……他是一清二楚的,如今粉絲和偶像見麵,他是真害怕妹妹把詩詞的喜愛代入到真人上來。
方才那麼長時間妹妹一直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他剛稍稍放下心來,可就這一會功夫,兩個人怎麼就聊上了?
傻妹妹啊,你沒見那晚滿城的火樹銀花嗎?
那可不是給你放的啊。
“那個……殿下,方才還未詢問,殿下這套官服,與刑部十三衙門製服極為相似,殿下如今莫不是在十三衙門任職?”
陸瑜忙轉移話題道。
李澤嶽瞥向這個沒眼力見兒的家夥,心裡不由哼了一聲。
看你急的,我又沒真打算對你妹妹做什麼。
“正是,前幾日父皇將我訓斥了一頓,嫌我整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便將十三衙門扔給了我,還讓我一個隻會看戲聽曲的紈絝負責今年春闈和武舉時的京城防衛,當真是愁人。”
李澤嶽歎了口氣,刻意吊兒郎當地說道。
如今計劃還尚未正式開始,為了降低那些暗中居心叵測的勢力們對自己的重視程度,他在人前還是要時刻保持自己玩世不恭的形象。
可誰知,陸瑜聽了自己說的話,竟一臉認真地搖了搖頭,說道“殿下太過自謙了,在下聽聞殿下年僅十八歲,便有單手捶殺觀雲境的戰績,此等實力,實在是駭人聽聞。
以我之愚見,由殿下執掌十三衙門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以殿下的天賦,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為定北侯爺那般的大寧戰神。”
說罷,陸瑜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妹妹。
陸姑蘇置若罔聞,似乎沒聽到兄長刻意點出來的“定北侯爺”四個字,隻是在一旁開口道“殿下文武雙全,絕非您口中那不學無術的紈絝之輩。
姑蘇自幼於藏雨劍莊長大,見過江湖天才無數,可從未見過殿下這般天賦異稟之人。還請殿下切勿妄自菲薄,定要潛心修行,擔起十三衙門總督之責,維護我大寧江湖安穩。”
李澤嶽本來隻是說句玩笑話,沒想到竟引來兩人如此大的反應,一下給他整不會了,隻得尷尬地朝兩人拱了拱手
“陸兄和姑蘇姑娘的話,澤嶽定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