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休聞言停下腳步,滿臉狐疑地望著祁辰安,不解道“水銀澆灌法?這……卑職倒是從未聽聞過。”
說罷,他微微躬身行禮“還望大人不吝賜教,給卑職講講何為水銀澆灌法。”
隻見祁辰安嘴角一咧,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轉頭看向那陰暗潮濕的牢房,聲音抬高了幾分。
“這水銀澆灌法啊,乃是一種極其殘忍的刑罰!”
“所謂水銀澆灌法,便是先將人活埋於地下,僅讓其頭部露於地麵之上,接著在其頭頂處開鑿出一個約摸兩寸長的十字裂口”
說著,祁辰安還用手比劃著。
“隨後,便可將水銀順著那十字口緩緩灌入犯人的頭顱之中。”
“這水銀啊,有著獨特的屬性,一經灌入,它很快便能令犯人的頭皮與肌肉相互剝離。如此一來,那受刑之人必將承受難以想象的劇痛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下,他們往往會拚儘全力掙脫皮膚的束縛,試圖從泥土裡爬出以求一線生機。”
“而當他們成功逃出之時,留在那泥土中的,便是一張人皮了!”
聽完祁辰安口中的水銀澆灌法,牢房裡隨即就陷入了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祁辰安,隻覺得後背一陣涼氣,殺人不過點頭地,就算是錦衣衛昭獄也沒有這種狠辣的刑罰呀。
他們看向祁辰安的眼中已經出現了恐懼,就是山六山七看向祁辰安的眼神也是怪怪的,隻有侯休!
侯休看祁辰安的眼睛都在放光,他人被祁辰安的話嚇得脊背發涼,可是祁辰安卻被侯休的眼神看的脊背發涼。
那是什麼?興奮?這家夥不會是個來俊臣吧?
祁辰安悄然退後兩步“侯獄丞,去吧。”
侯休回神一禮“大人放心,我這就是試試,定將他所知道的東西吐出來。”
看著侯休的背影,祁辰安這才鬆了口氣,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做了件極為不好的事情。
山六走到祁辰安身邊剛要開口,牢房裡便傳來一個聲音“彆,你,你要乾什麼?”
“百戶大人打斷了你的手腳,也不知你還能不能從土裡爬出來,算了,試試吧。”
“不,不,不要,我說,我說,是赤神教,那王善是赤神教的人。”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祁辰安和山六對視一眼,眼神莫名,再次聽到了赤神教之名。
牢房裡沉默片刻,那壯漢的聲音再次響起,同時也更加驚恐。
“你,你要乾什麼,我已經說了,其他的……啊!”
聲音沒了,但也不見侯休出來。
祁辰安看向一名獄卒“將這裡處理乾淨。”
“是!”
隨後祁辰安帶著山六、山七離開牢獄,見到守在外麵的盧奇,祁辰安對他說道“盧小旗,還得勞煩你派一個人去告訴百戶大人,王善是赤神教的。”
“赤神教?”
盧奇眼中一絲狠厲“還真是張狂!”
說著他看向一人“你,速去將此事稟告給百戶大人。”
等到那校尉離開,盧奇對祁辰安說道“祁小旗,這裡沒有其他事情,我便帶人離開了。”
“好,勞煩盧小旗了。”
“客氣!”
盧奇帶著所屬錦衣衛離開,祁辰安突然問道“山六,你說,剛才若是楊來有闖出這裡的實力,他還會引頸就戮嗎?”
不等山六回答,山七便是率先開口“不會!”
山六沉默片刻後卻是輕聲道“大人問的這個問題其實沒有什麼意義,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
“就算真如大人所說,楊來有那個實力,仇正初壓根就不會這麼對他。”
“哪怕楊來真的跟那王善是一夥的,仇正初隻會先穩住他,隨後去請安定郡千戶派人來此對付他。”
“自然也就沒有楊來剛才會不會反抗的這個說法了。”
祁辰安深吸一口氣“實力呐!”
他抬頭看向星空,是啊,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如果自己,不,如果前身的實力足夠強,如果太子薑黎不是太子而是皇帝?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