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宋江與兩位公差上路,張三、李四因已收受宋江的銀兩,加之深知其為人仗義,故而一路上儘心儘力地服侍宋江。三人行走了一日,夜幕降臨,便投宿於一家客棧。他們打火做飯,宋江還特地買了酒肉來款待這兩位公差。
宋江對兩公差道“實不相瞞,我們今日此去正從梁山泊邊過。山寨上有幾個好漢聞我名,恐下山來奪我,驚擾你們。明日我們早起,揀小路過去,寧可多走幾裡。”兩位公差答應。
當夜三人商議妥當,決定次日五更時分啟程。次日,天剛破曉,三人便離開了客棧,特意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小路行進。大約走了三十裡地,忽見前方山坡後轉出一行人,為首之人正是赤發鬼劉唐,他身後跟著十名嘍囉,顯然是打算對那兩位公差不利。
當夜三人議定計劃,次日五更時分便早早起身。他們離開了客棧,專挑小路行走。大約行進了三十裡左右,忽然見前方山坡之後轉出一行人馬,為首之人乃是赤發鬼劉唐,身後跟隨著十名嘍囉,手持兵器,顯然是要對那兩位公差不利。
張三、李四見狀,嚇得立刻跪倒在地。宋江連忙高聲呼喊道“劉唐兄弟!你這是要做什麼?快快放下手中的刀!”
劉唐聞言,大聲說道“公明哥哥,不殺了這兩個官差,我們還等什麼?上次那苦頭你難道已經忘了?”
宋江神色嚴肅地說道“把刀拿來,我且問你,為何要來此殺害公差?又為何會守在這條小路上?”
劉唐解釋道“是奉了山上的哥哥的將令,特地來劫牢救你。如今得知哥哥被斷配江州,我們擔心路上會出差錯,所以分頭領四路等候,準備迎接哥哥上山。這兩個公差若不殺了,怎能安心?”
宋江聞言,怒道“你們如此行事,豈不是要陷我於不忠不孝之地?我好心救你們,你們卻為何要逼我上山?若以此相脅,我寧死不屈!”
劉唐見狀,無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刀,說道“公明哥哥,並非是我劉唐逼你,隻是擔心你會重蹈覆轍。軍師才讓我等下山,守住四個路口,生怕公明哥哥遭遇不測。”
宋江連忙搖頭道“大可不必如此。這邊的公差我都已經打點妥當,江州乃魚米之鄉,我也不會受苦。你們若真可憐我,就放我去江州牢城營,期滿之後我自會歸來與你們團聚。”
劉唐聞言,撓撓頭說道“此事小的不敢做主,容我前去稟報天王哥哥和軍師,讓他們來定奪。”說罷,便遣了一名小嘍囉前去報信。不多時,吳用、晁蓋等數十騎便匆匆趕到。
吳用與晁蓋快步走上前來,晁蓋更是欲要打開宋江身上的枷鎖。宋江連忙連連擺手搖頭說道“晁天王,彆來無恙啊。我心中甚是高興。這次聖上大勝西夏,大赦天下,我的刑期也因此減半,去江州不過短短一載。待到刑期期滿,我自會歸來與諸位相聚。”
吳用捋了捋胡須,說道“我已知曉兄長的心意了,我們不留兄長在山寨便是。還請兄長移步到山寨下的涼亭稍作歇息,我們便送兄長征程。”
宋江點頭同意。一行人於是便來到了星風亭中歇下。晁蓋感激宋江的救命之恩,直言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這份大恩。宋江則向眾人講述了自己分彆後的遭遇,並表示因刑期相逼,不敢久留,想要告辭離去。晁蓋極力挽留,但宋江去意已決。
晁蓋見狀,便讓眾人把盞敬酒。軍師吳用、公孫勝等人也依次向宋江敬酒。酒過數巡之後,宋江起身向眾人道謝,準備告辭離去。
晁蓋說道“仁兄何須見怪?你可多給那兩位公人一些金銀,打發他們回去。隻說是在梁山泊被搶擄了去,他們便不敢治你的罪。”
宋江拒絕道“家中老父尚在堂前,我怎敢不孝?不敢違抗父訓,兄弟見諒。”
晁蓋見宋江心意已決,便取出兩錠蒜頭金,塞進了宋江的包裹裡,說道“山高水長,兄弟你多多保重。若日後有事需要晁蓋出錢出力,隻需一封書信,晁蓋定當竭儘全力相助。”
臨彆之際,吳學究對宋江說道“兄長請聽稟吳用有位至交好友,現於江州擔任兩院押牢節級一職,姓戴名宗,本地人尊稱為戴院長。此人精通道術,一日能行八百裡,因此被眾人譽為‘神行太保’。他性格仗義疏財,為人慷慨。昨晚,我已修書一封在此,兄長到江州時,可持此書與戴宗相識。若日後遇到任何困難,都可讓眾兄弟知曉。”
宋江抱拳施禮“諸位兄弟海涵,家中老父尚在,宋江未曾儘孝一日。家父之命,宋江豈敢有違。江州乃富庶之地,宋江必不會受苦。不必遠送,就此彆過。”
宋江三人辭彆後,行了半日,見前方有一佳處,乃是一家酒肆,坐落在驛路之畔,緊鄰鄉村。芙蓉與金菊爭豔,翠柳和黃槐掩映著酒肆。
門前走出一官差,施禮道“可是公明哥哥大駕光臨?我乃鄆州捕盜司提轄盛本,奉鈴轄之命在此恭候。已備好酒菜,請哥哥入席。”
宋江聞是鈴轄所托,遂隨他進入酒肆。但見屋內僅有一桌,酒菜豐盛。有東坡肘子、肥雞、大鵝、烏鱧白湯,另有三四盤果子,幾盆時蔬。還有一甕美酒,香氣撲鼻,置於一旁。
盛本請宋江入座,言道“公明哥哥可在此處安心歇息一晚。鈴轄出征西夏,凱旋而歸,正在返程途中。故而無法前來,還望公明哥哥見諒。另有囑托,望哥哥在江州儘情享樂,待期滿後返鄉,定能有所作為。”
宋江聞言心中安定,既然鈴轄有安排,自然不怕這次刺配。叫來兩位公差一同飲酒,享用一桌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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