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芝褚送罷特使,傳召林衝、史進二人入帳。二人進帳後,楊芝儲拱手施禮道“恭喜二位將軍,楊某總算不負所托。來來來,看看這是何物?”
兩人疑惑地上前觀瞧,取過兩封任命書,端詳半晌。隻見一封書上寫著授林衝為淄州兵馬都監。另一封書上則寫著授楊誌為密州兵馬都監。兩人對視一眼,不禁仰天大笑,心中往日的煩悶之氣頓時消散。
兩將雙膝跪地,抱拳說道“大人,多謝大人為我倆精心籌謀,一路扶持,方有今日之功,得以獲取此等殊榮。日後定當肝腦塗地,以報大人知遇之恩。”
楊芝褚趕忙扶起二人,說道“你我皆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今日不過是將二位的功績如實上報罷了。無需言謝,日後二位還需勤加磨礪武藝,積極操練軍隊。我的騎兵還需仰仗二位悉心調教。”
楊誌、林衝抱拳道“定當不負兄弟所托,不令大人失望。”
楊芝儲令他們先退下,將史文恭喚入帳中。二人領命而去,行至門口,林衝振臂高呼“高俅老兒,你未曾料到我林衝能憑此槍闖出一番名堂。更未料到我林衝有如此兄弟一路護佑。天理昭彰,若有朝一日你跌落神壇,我必取你首級,剖你心肝,看看是何顏色,為何無冤無仇卻要加害於我!”
楊誌亦跪地仰頭望天,朗聲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楊誌如今已投身軍旅,報效朝廷。日後定當苦練武藝,驅逐韃虜,再立戰功。”
二人慨歎須臾,旋即折返營帳,傳訊史文恭,令其速至大帳聽令。欒廷玉恭風風火火趕至大營,抱拳施禮,沉聲道“大人喚小人所為何事?”
楊芝儲麵沉似水,緩聲道“教師近日練兵辛苦,楊某未能前來襄助,實感慚愧。幸而官家賞賜已至,吾觀其中有兩份委任,欲予你一軍職,不知教師意下如何?”
欒廷玉心潮澎湃,習武之人,哪個不想成為將軍。於疆場之上建功立業,勝過授人槍棒,做個鄉野武師。於是跪地叩拜“屬下謹遵大人之命,多謝大人厚愛。”
楊芝儲頷首說道“然而你未曆武舉,職位稍低,恐怕委屈了你。按理你陣斬敵軍裨將,封個從八品亦不為過。現今隻能任九品陪戎校尉,統轄一百騎兵。不過尚有一千貫賞銀、禦酒一壇、銀牌一塊、錦緞一匹。皆置於此處,教師過目。”
欒廷玉接過委任狀,心潮澎湃,自此他便不再是那江湖教師,而是堂堂正正的朝廷軍官,這一切皆是憑他自身軍功所得,自然令他心生歡喜。況且這些禦酒銀牌,亦是個人榮耀之象征。
楊芝儲見他情緒激動,便知已有感激之心。命人將東西送至欒廷玉軍舍。繼而對他說道“今晚我家設宴,你我一同飲酒暢談,可好。教師先回營帳收拾行裝。我先將賞賜逐一分發,隨後歸家籌備。”
欒廷玉拜謝過之後,返回軍營喚來魯智深、武鬆、柳元、馬勥、馬勁等人。抵達大營後,楊芝儲將朝廷所賜銀錢禦酒等分發予眾人。眾人興高采烈地離開了營帳。”
楊芝儲招來親衛,命其遣人將孫立的一千貫賞銀、一壇禦酒、一塊銀牌、一匹錦緞送至登州給他。
待處理完手頭事務,楊芝儲步入密室之中。取出畫卷踏入其中,意念一動擒獲一隻無尾羊,又於海灘上抓取些許牡蠣、鮑魚,回到家中交予廚娘。繼而告知娘子今日家中設宴待客。
娘子頷首問道“何人來飲酒?是大郎還是二郎,亦或是林教頭、魯大哥。我好做準備。”
楊芝儲笑著道“若是他們來,還是在營帳中飲酒更為妥當。此次乃是宴請一位立了大功的好漢,我已帶了些東西回來。放心便是。”
日暮時分,欒廷玉攜禮物上門,娘子便寒暄幾句收下,讓楊芝儲快些領人入席。桌上已布下酒蒸牡蠣、油淋鮑魚、羊肉、雞湯、果蔬,還有一壇禦賜的桂花釀。
酒至三分,話歸正題,楊芝儲開口道“教師祝家莊三子若是可堪一用,不妨帶入軍中。日後,我找個機會讓其立下大功。師徒共同入朝為官豈不更好。”
欒廷玉拱手道“大人,唯有長子祝龍可堪一用。明日我便走一遭,和祝太公商議此事。”
楊芝儲道“教師回去之時再幫我將書信和李莊主的賞賜帶去。切莫忘了要搞的隆重一些。免得李莊主以為白跑了一趟。”
欒廷玉道“那是自然,小的省的。大人,西邊莊子喚扈太公莊,有個女兒,喚做扈三娘,綽號“一丈青”,使兩口日月刀,好生了得。是祝家莊第三子祝彪定為妻室,早晚要娶。還有一子,喚做扈成,綽號“飛天虎”,武藝與祝彪相仿。不知為何你不招攬?”
楊芝褚心中暗喜,本意便是要收服三個莊子,訓練出一千多兵馬來。今日設宴,實有讓史文恭充當說客之意。當下言道“若是如此,明日煩請教師帶兩封書信前去。今晚我便寫好,一封交與扈家莊,一封交與李莊主。”
欒廷玉今日所食,極為震撼。這鮮羊雖少吃,卻也嘗過,何曾如此鮮美,何況牡蠣、鮑魚,更是從未見過。如此款待,心中早有回報之意,欣然應道“大人所托,豈敢推辭,小的明日取了信件便去,定然曉以利害。”
“如此,多謝教師了。”楊芝褚道,三人一麵交談,一麵論及軍事,一麵又說著體己話。酒至微醺,欒廷玉起身辭彆,三人稍作寒暄,便讓其歸家。
娘子待其走後,問道“相公欲取哪三個莊子?”
“果然瞞不過娘子,對抗騎兵,最佳之法便是結寨而戰。祝家莊、扈家莊、李家莊互為犄角,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若能妥善經營,日後萬一遼金南侵,便有了可據守之據點。未雨綢繆,總無過錯。”
“相公每每籌謀至此,真不知是否文曲星轉世。”
楊芝褚搖頭,輕聲道“娘子有所不知,我在營中尚有三位謀士,經幾人商議,方有如今之決定。前幾月已告知娘子,各州鄉兵已滿額,廂軍卻減少五成之多。我便派奚學諭前去征召。現今已補充至九成,見其辛勞,便順便幫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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