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弗寒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你猜。”
溫嘉月卻不想跟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蹙眉道“你快說吧。”
“自然是沒有給的,”沈弗寒淡聲道,“待你父親離開,我便派人去查了溫府出了何事,沒想到果然有蹊蹺。”
溫嘉月假裝不知曉溫若謙好賭的事,詫異開口。
“怪不得今日我娘家人遞了信給我,讓我回溫府一趟。到底出什麼事了?”
沈弗寒沉吟片刻,道“溫若謙欠了賭坊一千兩銀子。”
溫嘉月眼前一黑,根本不用裝了,她第一次知曉原來竟是這個數目。
上輩子溫家人找她要二百兩,分明是想要榨乾她的私房錢!
至於剩下的八百兩,定是拿她的嫁妝和聘禮填的窟窿!
如今她將屬於她的嫁妝和聘禮都捏在自己手裡,又不答應回府,溫家人自然急得團團轉。
賭坊都是利滾利的,少還一日,一千兩或許就會變成一千五百兩,甚至更多。
所以,溫父這才去求沈弗寒借他們一些銀兩。
想通其中關竅,溫嘉月深深地歎了口氣。
沈弗寒道“以溫府的實力,一時間定然拿不出這些銀兩,你打算怎麼辦?”
溫嘉月抿唇道“去年溫若謙假裝醉酒調戲丫鬟的時候,我便不拿他當弟弟看待了,他的事自然也與我無關。”
沈弗寒微微揚眉“你倒是果決。”
“所以,我不會幫他們的,”溫嘉月看向他,“侯爺也不要幫忙。”
沈弗寒應了聲好。
他對溫家人本就沒有太多情誼,若不是看在溫嘉月的麵子上,他今日連溫父都不會見。
不過,若是溫嘉月讓他借一千兩銀子,他自然也是會借的。
回府之後將此事告訴她,便是征詢她的意見。
沒想到她絲毫沒有猶豫便拒絕了此事,任由溫府自生自滅。
沈弗寒敲了敲桌案,這一年以來,她對待溫家人確實不如從前那樣親近了。
隻是因為溫若謙嗎?還是有彆的緣由?
想到這裡,他漫不經心地開口。
“說起來,你也有段時日沒回溫府了,不想回去看看?”
溫嘉月蹙眉道“回去做什麼,他們肯定會找我要銀子的。”
沈弗寒頓了頓“此事沒有發生之前,你也不愛回去了。”
仔細算算,上次回溫府是大年初二,已有大半年了。
溫嘉月頓時提起了心,以前沈弗寒也問過類似的問題,怎麼又問?
她正不知該如何搪塞他,救星來了。
“走快點,一會兒記得給你舅舅道歉,下次再這樣,我便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沈弗念訓斥兒子的聲音隔著屋子都能聽到,溫嘉月鬆了口氣。
“三妹和耀兒來了,咱們先去用膳吧,晚上再說。”
說著她便趕緊迎了出去。
見她走得如此匆忙,生怕他追問似的,沈弗寒眼眸微眯。
他不疾不徐地走出臥房,去了偏廳。
沈弗念戳戳兒子的腦袋,低聲訓斥“快說!”
“舅舅對不起,”沈成耀噘著嘴含著淚,“方才我賴床了,所以來遲了,還請舅舅不要怪罪。”
沈弗寒頷首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