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思前想後,覺得高參今天提出讓林衝與莫哈特比賽蹴鞠肯定就是一個算計他的陷阱,但現下如果他不答應,又應當如何打發這金國使者莫哈特呢?他越想越煩惱,連陳錦歡又喚了他幾次“陛下”,他都沒有回答。
高參見狀,連忙對陳錦歡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按照他們之前計劃好的事情來,不能直接逼宮聖人。陳錦歡眨了一下雙眸,連忙換了一個嬌俏的模樣,親熱地拉著宋徽宗的衣袖,對他嬌聲說“陛下,其實今天我約你蹴鞠,同時也約了我的幾個好姐妹杜十娘、杜如霜、柴念慈進宮,還有林衝教頭,高大人也將他帶來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蹴鞠場玩吧,人多熱鬨。那個叫莫什麼的金人,他也可以和我們一起玩,你覺得如何?”
“愛嬪,我當然想與你玩蹴鞠,隻是這金人不能讓他下場,否則他就以為我答應了讓他與林衝比賽蹴鞠了。朕還需要考慮一下林衝與你幾個姐妹的身份。”宋徽宗見美人興致勃勃,也不好打她的興,於是如實說出了自己對冊封林衝女子蹴鞠隊之事的舉棋不定。
“臣妾不懂朝政,隻想玩蹴鞠,我們現在就去好不好?陛下,要不臣妾先過去蹴鞠場讓人準備一下?”陳錦歡撒嬌地一邊輕輕搖晃著宋徽宗的手臂,一邊對他提議說。
宋徽宗無奈,伸手輕輕在陳錦歡額角上點了一下,對她溫聲說“好!愛嬪先去準備一下,我一會兒就和高參、莫大人等過去蹴鞠。”
陳錦歡聞言便像一隻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高參覺得今天自己謀劃的事情成了一半,現在他隻要找個由頭讓莫哈特與林衝一起蹴鞠,事後林衝贏了,再求宋徽宗冊封也不是不行。
肖冥浩見陳錦歡約了林衝、杜十娘等人進宮蹴鞠,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是高參算計好的,他卻不願意讓高參與林衝他們如願,他偏不讓莫哈特上場與林衝蹴鞠,看高參還能找出什麼理由說服莫哈特。
“陛下,剛才臣提及的由於林衝的身份問題,絕不能讓他與金國使者比賽蹴鞠,現在臣便先勸莫大人與下官出宮等候聖上的消息。隻是那冥球,臣覺得莫大人肯定會再爭取的。”肖冥浩對宋徽宗說。
此時莫哈特聽了翻譯官將剛才陳錦歡與高參等人的話轉述後,他覺得這個叫林衝的有點意思,既然曾是禁軍教頭,此人武功應該不錯,他想與林衝較量一下,借蹴鞠是最好的理由。金人好鬥,他莫哈特也不例外,他怎麼可能跟肖冥浩出宮等消息。
於是,莫哈特將肖冥浩拉到自己身邊,表示自己願意一會兒去蹴鞠場陪宋徽宗玩一下蹴鞠,順便與林衝切磋一下蹴鞠技藝,但與借冥球的事情無關,隻是純粹切磋蹴鞠技藝。肖冥浩又勸了莫哈特幾句,見他想與林衝蹴鞠的決心一點沒有改變,他咬了一下牙齒,便隻能隨這金人使性子去了。
肖冥浩其實私心也想看一下鄒曉燕今天有沒有進宮,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過自己的前妻了。隻是一會兒莫哈特與林衝蹴鞠,無論輸贏,他都堅持是私下的比試與玩樂就行了,決不能讓聖人一時高興,就準了對林衝及紫湘閣女子蹴鞠隊的冊封。
宋徽宗聽到莫哈特願意以私人名義與林衝蹴鞠,他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吩咐劉光宇引路,帶著高參、莫哈特、肖冥浩等一行人跟他一起到了新修的蹴鞠場。叉著腰
陳錦歡此時正一襲紅衣在蹴鞠場上飛奔,柴念慈與杜十娘一左一右逼著她想搶她腳下的蹴鞠。林衝在場邊上雙手抱胸觀察著三人蹴鞠,神色嚴肅。
宋徽宗讓劉光宇彆出聲通報自己的到來,他與高參等人靜靜在蹴鞠場邊上觀看著三名女子蹴鞠。不一會兒,陳錦歡便衝破柴念茲與杜十娘的圍逼圈,帶著蹴鞠來到蹴鞠門前。她看著係著紅色綢布,比自己身量還高的蹴鞠門,直接左腳一記勁射,將竹編的蹴鞠射進了門中。林衝見狀高聲喝彩,宋徽宗也鼓掌叫好,高參等人也紛紛跟著喝彩。
陳錦歡額角滲出細汗,臉蛋像被微醺過的櫻桃般通紅透亮,朝宋徽宗飛奔而去,宋徽宗連忙張開雙臂,將美人熱情地擁進懷中,然後輕輕撫摸了一下陳錦歡的發髻,讚賞地說“朕的洛嬪蹴鞠技藝真是超群!好厲害!”
“陛下,你來了?快下場跟我們一起蹴鞠吧。”陳錦歡興奮地說,“對了,高大人,肖大人,你們也一起下場蹴鞠吧,我們剛好三人對三人。”陳錦歡看了一眼高參等人,向他們發出了蹴鞠的邀請。
宋徽宗便輕輕點了一下頭,高參與肖冥浩連忙到蹴鞠場邊上的小竹屋內換上了劉光宇給他們準備的蹴鞠衣衫,然後與宋徽宗一起上了蹴鞠場。林衝向宋徽宗與高參等人行過禮後,便站在場邊專心指導陳錦歡、杜十娘她們蹴鞠,並沒有看莫哈特他們三個金國人一眼。
“莫大人,我們來這裡不是跟宋國人蹴鞠的嗎?怎麼他們不請我們上場?”莫哈特的隨從薩利達疑惑地問他家大人,“難道是他們瞧不起咱們金國人的蹴鞠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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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薩利達你不要多嘴!剛才肖大人讓我們先觀戰,一會兒有機會他就下場,換莫大人上場。”翻譯官出言解釋了一下,“再說,那個林衝教頭不是也沒上場?剛才我聽洛嬪娘娘叫邊上那個又高又瘦的男子做林教頭,此人想必就是林衝了。”
莫哈特輕輕嗯了一句,專心看著蹴鞠場上的三男三女蹴鞠,並沒有著急上場蹴鞠的意思。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住了。隻見陳錦歡與另外兩名女子身姿輕盈而靈動,仿佛三道美麗的旋風在草地上席卷而過。那小小的蹴鞠宛如擁有生命一般,在她們的腳尖上跳躍、旋轉、飛舞著。
每一次觸球都像是精心編排過的舞蹈動作,流暢自然又充滿力量感。陳錦歡她們的身影如同三隻色彩斑斕的漂亮鸚鵡,正圍繞著那顆圓潤的玉米粒展開一場激烈而歡快的爭奪。
陽光灑落在她們身上,勾勒出優美的輪廓和矯健的線條。微風輕輕拂動著她們的發絲和裙擺,更增添了幾分風姿綽約之美。此刻的她們,不再僅僅是柔弱的女子,而是散發著英姿颯爽氣質的巾幗英雄,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宋國女子就是漂亮,連蹴鞠都像跳舞一般靈動優雅。莫哈特覺得金國女子蹴鞠就是硬朗狠辣的風格,與宋國女子正好是一剛一柔,兩種風格的美截然不同,但各有千秋。
再看宋徽宗與高參三個宋國男子的蹴鞠,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烈的陽剛氣息,仿佛一團燃燒正旺的火焰。每當搶奪蹴鞠球的時候,他們就像是下山的猛虎一般凶猛無比,那股狠勁兒讓人不寒而栗。每一次撲向球的動作都是那麼迅速、果斷且有力,不給對手絲毫喘息之機。
而當他們開始帶球奔跑時,則展現出了令人驚歎的嫻熟技藝。手中的蹴鞠球猶如被施了魔法一般,與他們的手掌緊密相連,隨著他們的步伐和身體擺動靈活地穿梭於人群之間。無論是急速變向還是巧妙過人,他們都能輕鬆駕馭,將對手耍得團團轉。
隻是肖冥浩的技藝明顯比高參差了不止一檔水平,不一會兒他就滿頭大汗,體力明顯跟不上高參他們了,甚至不如陳錦歡。莫哈特輕輕搖了一下頭,有點看不起肖冥浩,這廝果然是文官出身,蹴鞠的體力差,技巧全無。
在連續失了兩記蹴鞠後,宋徽宗叫停了比賽。劉光宇拿著帕子剛想上前給聖人擦汗,卻見陳錦歡拿著一條粉白色汗帕搶在他前麵獻殷勤去了。他隻能默默站在原地,看著陳錦歡替宋徽宗擦汗。擦著擦著,宋徽宗就不正經起來,抓著陳錦歡細白嬌嫩的手指一根根輕輕吻著,還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陛下,這大庭廣眾的,臣妾害羞!”陳錦歡嗔怒地對宋徽宗說。聖人抬頭掃視了一番,發現高參等人識趣地走開了,他便毫無顧忌將陳錦歡摟著,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又吻了一下她的唇,但終究不敢再放肆。
“陛下,臣妾剛才看肖大人好像有點腳軟了,要不讓他下場好好休息,換金國那個使者上場玩一下,如何?”陳錦歡狀似無意地提及道。宋徽宗聽了,將美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低聲在洛嬪耳邊說“朕正有此意,愛嬪真懂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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