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場上三男三女正在酣戰中,莫哈特的狠勁逼得林衝不得不使出內力與之抗衡,這金國人體型高大,踢球的勁也大,林衝不敢直接在他腳下搶蹴鞠,隻是在他左邊與右邊換著逼他放慢控球速度,讓他不能順利向前。
自從換了莫哈特上場,宋徽宗就將主動權交給了他,自己隻是在一邊看戲,他有心試探林衝,看他的蹴鞠技藝能否與莫哈特相抗衡。他覺得高參提議冊封林衝女子蹴鞠隊也不是不可,隻是他需要一個台階給自己下,畢竟之前他因為金國使者被刺殺的案子抓過杜十娘與林衝,還通緝過武鬆與杜如霜。
帝皇總愛麵子,他不能給了人家一刀又給人家兩個甜棗。高參在一旁看出了宋徽宗的心思,他也不上前幫莫哈特,就讓他自己一個人逞英雄。陳錦歡與柴念慈身材嬌小,矮莫哈特一個半頭,根本壓不住這金國人的狠勁,她們又怕與他身體相撞吃虧,便也隻是在一旁做蹴鞠的樣子,專注地看林衝與莫哈特周旋了。
莫哈特很快就進了兩球蹴鞠,肖冥浩在旁邊替他鼓掌喝彩,還有其他兩個金國人也用金國話跟莫哈特加油與喝彩。莫哈特的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神情,他驕傲地挺立著,仿佛一隻在遼闊草原上稱霸的雄獅,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林衝在連續失了兩球後,便拉著柴念慈與陳錦歡商量對策。陳錦歡聽了林衝的計劃,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柴念慈則是皺著眉毛,像是很為難的樣子,還低聲與林衝確認“林教頭,一會兒我們確實要這樣做?”
“隻有這個辦法了,我引開那金國人的注意力,你們想辦法進球。但你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否則你們被撞傷了,到時聖上可要治我罪的。”林衝輕輕拍了一下陳錦歡與柴念慈的肩膀,鼓勵她們說。
再次下場,莫哈特有點妄自尊大的模樣,根本連眼尾也不看林衝一眼,隻是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搶走了陳錦歡腳下的蹴鞠球。陳錦歡無奈地看了一眼林衝,林衝連忙追趕莫哈特,用左腳斜挑對方右腳踝處黏著的蹴鞠球。
莫哈特閃身轉換了蹴鞠的方向,林衝左腳撲踢空了,竟然裝作滑倒,朝莫哈特身上就想倒過去。莫哈特見狀,一咬牙就粗暴地推開林衝。林衝眼看著就要倒在地上了,他卻突然轉變了身位,彎身直接去扯莫哈特的腰帶。
莫哈特大吃一驚,連忙低頭按住林衝作亂的大手,林衝嘴角輕輕一勾,眨了一下雙眸朝莫哈特喊“莫大人,你的腰帶鬆了,在下剛才隻是提醒你而已。”
莫哈特當然聽不懂林衝說的話,隻是發現剛才自己停下來阻止林衝耍無賴之際,自己腳下的蹴鞠已不知不覺被身後一女子迅速偷走了。他扭頭一看,後麵的女子已飛快朝自己一方的蹴鞠門飛奔而去。那個身影不就是那個洛嬪嗎?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女人在偷取蹴鞠時所展現出的腳下動作竟是如此敏捷和迅速,她的動作流暢得就像一隻機敏的黃雀,在一隻警覺的老鷹眼皮底下巧妙地叼走了一塊肥美的肉。
莫哈特反應過來後,氣得直奔陳錦歡而去,林衝連忙跟在他身邊想阻擋他,並用身體直接擋住了莫哈特的路。莫哈特雙眸閃著紅光,臉上肌肉因為生氣而變得猙獰可怖,他用金國話罵了一句林衝“你使詐!你們宋國人就是狡猾。”
“兵不厭詐!使臣大人。”林衝似乎猜到了莫哈特罵自己的話,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回了一句,聲音大得連不遠處的宋徽宗也聽見了。宋徽宗低聲對高參說“這個林衝說得有道理,兵不厭詐!”
“對!陛下也欣賞林衝?”高參試探著問了一句宋徽宗。宋徽宗卻沒有回答高參的疑問,隻是小跑著追在陳錦歡身後,對她高聲說“愛嬪,加油!朕在後麵替你護駕。”
“謝陛下隆恩!”陳錦歡頭也不回地繼續飛奔到蹴鞠門前。莫哈特連忙加快腳步擋在蹴鞠門前,並且伸開雙手想阻止陳錦歡的進攻。陳錦歡倒是不急,她將腳下的蹴鞠球護在自己雙腳中間,朝柴念慈使了一個眼色。
莫哈特的注意力全在陳錦歡腳下,他就想仗著自己肥厚的身軀,想等著一會兒直接用身體將陳錦歡的蹴鞠擋回去。突然,陳錦歡腳下一個假動作將蹴鞠球斜著踢到半空中,柴念慈默契地跳起一個頭球將蹴鞠送進了對方的蹴鞠門中。
莫哈特被陳錦歡騙了,一時轉身慢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柴念慈將蹴鞠球用頭頂進蹴鞠門中。陳錦歡與柴念慈見進了球,兩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林衝在一旁看見了,高聲讚揚兩位少女的配合打得漂亮“好一個佛頂珠,這球傳得也漂亮!”
肖冥浩見莫哈特輸了球在蹴鞠門前咬牙切齒地用金國話罵陳錦歡與柴念慈,他連忙上前輕輕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他說“莫大人,他們隻是追回一球而已,你不必動怒!”
高參則是走近宋徽宗與陳錦歡,用拍馬屁的口吻對陳錦歡說“恭喜娘娘!剛才那球你與柴姑娘都踢得非常漂亮。”雖然宋徽宗平時聽慣了高俅父子的馬屁與追捧,但這是他第一次聽高參稱讚自己的洛嬪,他心裡樂滋滋的,比自己進了球還要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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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覺得接下來洛嬪她們會反敗為勝,高愛卿覺得如何?”宋徽宗故意問了一句高參,說話時卻是看著陳錦歡的雙眸,露出讚賞及愛慕之意。高參當然一味討好,恭敬地回了句“陛下眼光獨到,洛嬪娘娘她們蹴鞠技藝高,一定能贏下這場蹴鞠比賽的。”
宋徽宗滿意地輕輕點了一下頭,不經意間給林衝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聖人覺得之前林衝肯定指導過洛嬪與柴念慈,否則她們也不會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
雖然莫哈特不會聽宋國話,但他見宋徽宗與高參都對陳錦歡她們的進球麵露讚賞的神色,不禁勃然大怒。他對肖冥浩與翻譯官說“我不服氣!剛才陛下與高參都沒有配合我搶蹴鞠,隻是我一人單獨對戰那兩女一男,不公平!他們聯手孤立我,那個林衝還使詐騙我分散注意力。我要抗議!”
肖冥浩聽了翻譯官轉述莫哈特的抗議後,他便朝宋徽宗講出了自己的建議“陛下,臣覺得高大人剛才確實沒有幫到莫大人,要不換臣上場如何?臣會讓莫大人之後輸得心服口服的。”
“換你?難道你覺得你的蹴鞠踢得比本官好?整個朝廷哪一個不知曉肖大人的蹴鞠隻是半桶水的程度,你上場難道是想出醜不成?”高參聽了肖冥浩的話,毫不留情麵地譏笑他說。
“姓高的,你彆小看人!”
“我就小看你,你又能奈我何?”
“高參你剛才明明袖手旁觀,不幫金國使者,你以為大家眼瞎都看不出來,你實際上是想幫林衝他們。你與他們是一夥的。”
宋徽宗見高參與肖冥浩又針鋒相對吵了起來,他聽到就頭痛。於是,對肖冥浩說“肖愛卿,你不要在此與高愛卿鬥嘴了。朕準你換下高愛卿。還有,朕累了,不想再踢蹴鞠了。”
“劉公公,你宣沈大人進宮替朕蹴鞠吧,他剛才不是在宮門外求見嗎?”宋徽宗對不遠處的劉光宇高聲說。劉光宇連忙讓身邊的小太監去傳沈道緣。高參見宋徽宗要自己退出蹴鞠比賽,他自己也一同退出,他就沒話說了,隻是朝肖冥浩翻了一個白眼,表示自己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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