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林教頭,在你們與金國女子蹴鞠隊對戰的那一天,我會在邊關與金國軍隊對峙,給足你們底氣。若我方輸了蹴鞠比賽,金人必會發兵直接堂而皇之闖入那三座城池,屆時我必與他們死戰到底。”周成權咬牙說。
“即便我們贏了,我覺得金人還是會有其他理由侵犯我宋國邊境的,故而我們要隨時互通消息,不讓金人有機可乘。”杜十娘對周成權建議說。
周成權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翻身上馬,並與杜十娘、林衝拱手道彆。杜十娘依偎在林衝懷裡,看著周成權遠去的背影,不覺感動地掉下淚來。畢竟周成權當初曾救她與林衝於水火,現在又為了自己答應去邊關鎮守三年不歸,將來可能還會因為與金國女子蹴鞠比賽的事與金人開戰。
杜十娘明白周成權執意要在離開前與自己結為異姓兄妹,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身份,讓高參、肖冥浩等人輕易不敢找她的麻煩。這一份份的人情她都承了,杜十娘隻是覺得自己欠周成權的人情債實在太多了,可能這輩子也還不清。
林衝看著杜十娘在自己懷中低聲抽泣,他輕輕拍打著女人的後背安慰她說“周成權將軍他其實很愛你,可惜是我先遇見了你。我知道你感激他對你的好,我們今後便好好訓練蹴鞠,一定要在蹴鞠場上贏了金國女子蹴鞠隊,這樣周將軍就不會有那麼大壓力了。”
“另外,我們還要繼續利用紫湘閣為周將軍收集京城與宋國其他地方的情報,幫助他時刻掌握朝中的動態,不讓他被聖上邊緣化。還要保住周將軍的家人。”杜十娘激動地說。
“這個當然!十娘,我們回去吧,夜裡風大,再站在這裡你會受涼的。”林衝一邊說,一邊摟著杜十娘往紫湘閣正門內走去,他們身後的馬蹄聲漸行漸遠,而此時寂靜的長街上響起了二更銅鼓聲,夜色漸深……
隨著雞鳴聲陣陣,皇城中的早朝也已拉開了帷幕。宋徽宗穿著龍袍坐在大殿上,一眾臣子站在殿下台階前行過朝禮。國事談過後,突然有一位禮部大臣,出班勸諫宋徽宗,讓他遠離命格不祥的洛嬪,還說聖人不應該冊封罪犯林衝任宋國女子蹴鞠隊教頭,還有重用青樓女子推薦的蹴鞠隊員,有損國體。
宋徽宗聽了這個臣子的諫言,臉黑如鍋底,但他不好直接斥責此人。他瞪了一眼沈道緣,眼神示意他替自己解圍。沈道緣會意正欲開口斥責那位大臣,不料卻被寧唯枝搶先。
隻聽寧唯枝對那位大臣高聲說“陳大人,你可知聖上近日已獲得了為洛嬪改命的《九天摘星圖》,欽天監已經憑此圖為洛嬪娘娘改命格了。至於你說的冊封林衝與杜十娘她們幾個女子代表宋國女子蹴鞠隊,將來與金國女子蹴鞠隊對戰的事,這說明聖上有眼光,唯才善任,不看那人的出身。”
“往昔你們不是勸聖上不要沉溺於蹴鞠,要以國事為重嗎?如今金國人先用蹴鞠尋釁挑戰我宋國,逼聖上用三座城池作為賭注。近日,金人還借金國使者被刺殺的事情陳兵關外,聖上冊封宋國女子蹴鞠隊是為了安撫金人,這有何不妥之處?”
那位大臣與其他臣子聽了寧唯枝的一番話,都尷尬地對望了一眼,想不到什麼話來反駁寧唯枝。沈道緣見狀,連忙出聲附和道“寧大人的一番話說得真是有理有據,不愧為大理寺卿!”
宋徽宗臉上的神色當即恢複晴朗,誇讚寧唯枝說“對!寧愛卿說的話深得朕心!來人,賞寧大人黃金……”
“陛下,臣不想要金銀財寶賞賜,請陛下收回成命!”寧唯枝不怕死地打斷了宋徽宗的話。宋徽宗有點驚訝地看向寧唯枝說“寧愛卿,你不要金銀賞賜,想要什麼?朕就知道你與眾不同,不喜銅臭味。”
寧唯枝突然跪倒在宋徽宗麵前的台階下,高聲說“臣鬥膽,想請求陛下讓臣替我的恩師潘榮傑翻案,臣隻想要這賞賜。”
“潘榮傑?他是……”宋徽宗似乎不記得潘榮傑是什麼人,他又犯了什麼事了。劉光宇見狀,連忙低聲在宋徽宗耳畔說了幾句,聖人這才回憶起潘榮傑的事來。宋徽宗皺起眉頭想了一下,他覺得這潘榮傑當初寫詩諷刺自己喜愛蹴鞠的事隻是小事,但事關他的顏麵,他又不想輕易放過他。
正當宋徽宗猶豫之際,高參出列向聖人稟告說“陛下,臣認為寧大人的請求可以考慮。據微臣從義父處所知,潘榮傑當初寫詩並非有心諷刺聖上,隻是詩文被嫉妒潘大人才華之人歪曲了而已。既然潘大人培養了寧大人這樣的人才替陛下分憂,聖上何不給他一個翻案的機會?”
“噢?原來是潘榮傑的詩文被嫉妒其才華之人歪曲。朕也覺得當初斷案的主審官水平差,應該是中間出現了紕漏,那樣朕就準了寧愛卿的請求吧。”宋徽宗見高參給了自己台階下,他連忙順水推舟賣了一個人情給寧唯枝。
寧唯枝感激地看了一眼高參,高參抿了一下唇角,眼神似乎在對他說“我昨天答應幫你的忙已經幫了”。寧唯枝輕咬唇角,恭敬地向聖人謝恩後,卻不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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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大人,你為何還不起身?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求聖上定奪?”劉光宇將手中的拂塵揮動了一下,指著台階下的寧唯枝疑惑地問。
寧唯枝看了一眼劉光宇,又看了一眼宋徽宗,高聲說“陛下,我恩師的女兒潘鏡荷曾是林衝女子蹴鞠隊的一員,臣知道她上次在皇宮蹴鞠賽中進了一個烏龍球惹怒了聖上,但她隻是一時心急想表現自己的蹴鞠才藝,求聖上給她一次機會,讓她也能代表宋國出戰與金國女子的蹴鞠比賽。”
“潘鏡荷,朕記得此女,她竟然是潘榮傑之女?這姓潘的不是諷刺朕沉迷蹴鞠不理政事嗎?想不到她的女兒倒也練起蹴鞠來了,有意思!朕就看在寧愛卿的麵上將潘鏡荷補錄進宋國女子蹴鞠隊吧。朕要讓潘榮傑知道這蹴鞠的妙處,嗬嗬!”宋徽宗嘴角若隱若現出一抹微笑,對台階下的寧唯枝說。
寧唯枝連忙叩頭謝恩“陛下聖明,天下人定當稱讚陛下有容人之量,我的恩師也會感激陛下重用他女兒的。”
這時台階下的大臣不禁私下議論說這寧唯枝膽色過人,竟然敢在聖人麵前替未來嶽父翻案,平常人肯定恨不得不讓人知道有這樣的嶽父。
還有的大臣說寧唯枝這一招高明,是用潘鏡荷的冊封與潘榮傑的翻案,來堵住那些彈劾聖人愛蹴鞠而疏於政事的大臣子的嘴巴。宋徽宗將來肯定會重用寧唯枝的。
高俅狠狠瞪了一眼高參,他昨晚本是不同意高參幫寧唯枝的,畢竟這潘榮傑的案子是他暗地裡操作的。不過高俅覺得潘鏡荷的蹴鞠舞跳得好,但蹴鞠技藝一般,讓她成為宋國女子蹴鞠隊隊員,並不能對金國女子蹴鞠隊造成真正的威脅。
洛嬪到底身份高貴,入宮是被他們父子逼迫的,他怕比賽時洛嬪不聽話壞了他們與狼王策劃多年的好事。這潘鏡荷相對更容易控製一些,高參提議將她變成洛嬪以外的暗棋,高俅這才同意高參幫潘榮傑翻案的事。
當天寧唯枝退朝領了聖旨便幫潘鏡荷父親翻了案,潘父在一周後出獄,正式答應了將潘鏡荷許配給寧唯枝。潘鏡荷感激寧唯枝,杜十娘與林衝親自去寧府將潘鏡荷迎回了紫湘閣,讓她儘快恢複蹴鞠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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