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禦書房。
女皇鳳晗身著黑色玄鳥金絲鳳袍,手持奏折,端坐在玉雕花鳳椅之上,眉宇間似有隱憂,卻又不時散發出與生俱來的王者威嚴,令人敬畏。
再轉頭看去,她身側多了一張大小適中的案桌。
一個頭戴金冠,胖乎乎的小團子,屁股勉強挨著一點座位,正皺著眉頭,嘟著小嘴,伏在案桌上,握著毛筆胡亂塗鴉……
不錯,此人正是七皇子鳳鈺,太傅果然如預料般向女皇告狀了。
這不,他又被罰抄書了,還是由母皇親自監督,根本沒有機會讓身旁侍奉的人代勞。
“陛下,學宮的文大人與江夫子殿外求見。”鳳晗身邊的禦前掌事姑姑,靠近她耳邊,輕聲稟報。
“請他們進來。”鳳晗抬頭揉了揉眉心,便瞧見那邊坐姿不端,仿佛座位底下有釘子一般,還不時咬一下筆頭的小胖子……
再一看他寫的字,莫說筆鋒了,由於他一直趴在桌上磨蹭,紙上的字都模糊成一片了,他一側臉頰沾滿了墨水。
一眼望去,活脫脫像一隻小花貓。
這孩子也不知像誰,想到此處,鳳晗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的憂愁稍稍消散些許。
然而,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四國大朝會……
這四國大朝會乃是數十年前先皇在位時,定北王淩華南的母親定北侯大敗北荒、南離、西門三國,那三國派遣使者來鳳鳴國議和時所定。
其初衷在於休養生息,亦是為避免生靈塗炭,先皇遂應允之。
自那時起,每逢歲末,其餘三國都會遣使者攜本國二十五歲以下的青年俊彥,赴鳳鳴國朝賀,意在學習交流,實則暗自比拚。
然隨著歲月流轉,此朝賀逐漸演變為四國年輕一代之間的較量,也是從側麵打探各國實力。
然而更甚者,自定北王淩華南過了比試年齡後,鳳鳴國的排名便一路下跌。近年來更是年年墊底。
每次比試,每國各遣三人,兩國一組相互比試六藝,即“禮、樂、射、禦、書、數”。
兩兩對決,敗者換下一人,直至本國三人儘敗……由此決出兩個勝者國,兩個敗者國,再依此定出名次……
每年鳳鳴國皆敗於‘射’與‘禦’兩項,倒是數十載太平歲月,鳳鳴國人人皆重文輕武,待察覺時,已然太遲……
這會文者不善武,善武者又文采欠佳……本想從學宮內挑上幾人,可訓練了這麼久,這些書生卻……
如今加上許丞相的侄女和太女也才湊齊兩人,唉!
文大人與江薈入內時,見鳳晗正蹙眉凝思,似有煩憂。
二人愣神片刻,方齊聲開口
“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免禮!師姐與江夫子入宮所為何事?”鳳晗回過神來,揮了揮手,示意二人起身。繼而又向掌事姑姑吩咐道“看茶。”
文大人見鳳晗麵露疲態,擔憂地道
“陛下可是在為年關的四國大朝會之事煩憂?無論如何,還望陛下保重身體啊!”
鳳晗聞言,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沉聲道
“年關將近,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四國暗中較勁之時,我鳳鳴已連續幾年位居末位,輸掉些許寶物事小,可若長此以往,難保其他三國不會群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