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聯合先前收到了世界政府的委托,對俄羅斯境內連續發生的多起詭異殺人案件進行調查,這些死者有的死在家中,有的在戶外,也有的是在人群中暴斃,儘管這些死者在死亡地點上較為分散,但大多數集中在莫斯科,並以輻射狀向外圍點狀分布。】
克勞德將一份包含了用紅點標記死者的地圖的文件,用下界靜風廷的內網發到了洛慕的手機裡。他仔細看了看,發現南亞印度也有較多的分布,沿著恒河一路延伸。那似乎是多年前雪峰分部的報告,文件顯示當時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沒引起太多注意。
克勞德繼續說道【而且這些死者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皮膚都變得褶皺浮腫,並且在解剖後發現死者體內血液都乾枯了。】
克勞德念著手裡的資料如此說道。一旦談及工作,他好像就真的成為了大家印象中的克勞德,冷靜沉著,平靜優雅,以及那雙如夢幻般,有著深邃藍色的眼睛,投射著午後的清澈蒼穹。透過那薄玻璃似的瞳孔仿佛可以預見不遠的未來。
在聽取了克勞德對這個關於這個超自然事件詳細的介紹後,洛慕大概知道這就是箱庭人的【違規行為】了,也第一次對他們作為製裁者需要執行的任務,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隨後洛慕在克勞德辦公室的電腦上利用靜風廷和世界政府高權限的網絡,收集了相關死者的資料,進行逐個分析。按照克勞德的話說就是【準備萬全才能將自己的優勢最大化。】這完全正確,在出發前往莫斯科實地調查前,要儘可能把已經掌握的資料吃透。
洛慕將網上的一些資料打印說出給克勞德,克勞德卻毫不在意地把資料撂在了一邊,瑪麗倒是拿起來細細品讀起來。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克勞德在沙發上坐下。十指交叉托著下頜,手肘拄著膝蓋,若有所思,麵前的紅茶似乎泡好有一會兒了,熱氣已經消散,他一口沒喝過。
【這是箱庭人所為。】
【這顯而易見,但後續呢?】克勞德一副麵試官的模樣,搞得洛慕有點怕說錯話。
【後續?你指的是去抓捕犯人?未免太危險了。而且也太無謀了。】洛慕故意表現地懦弱不堪,想看看克勞德地反應。
同時,洛慕這麼說是也因為他對當時中川先生說過的話記憶猶新。
【確實如此,所以這就是一般的行動都要兩人一組的原因了。就是為了避免勢單力薄而能相互照應。】
瑪麗走上前來,把手搭在洛慕的肩膀上說道【第一次行動,儘量避開戰鬥,保持警惕和機敏。成長是個漫長的過程,不著急。】瑪麗前輩表裡如一,很會關心人。
克勞德繼續說【瑪麗說的沒錯,而且,昨天你說保持靈力流的護體(靈護狀態)太累了,如果你還這樣想的話,這將會是你的致命缺點,當然我知道當時你是以為我對象的,但是要記住,敵人永遠在暗處,靈護狀態要作為一種常態。】
所以,那是因為偷襲嗎?
洛慕看著屏幕,在北方聯合的人事數據庫裡,他把那個排在第一的灰色頭像的名字暗自記了下來。這是按照時間排列的,猜測或許是因為此人的犧牲,這次任務才從北方聯合轉到京都本部這裡。
克勞德啜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皺了皺眉頭,然後放下茶杯起身,似乎也想用電腦,洛慕便離開了辦公桌。
和克勞德交換位置之後,洛慕在沙發上看起了之前打印的資料。
似乎過了許久。
窗外的天空漸暗,及近黃昏。屋外蟬鳴犬吠。很有夏天那種悠哉遊哉的感覺。
屋內擴冰石的降溫效果的確極佳,要是有心為之,在下界取代空調那是一眨眼的事。洛慕來到窗邊。暖暖的熱風時而會從窗戶縫裡鑽進來,讓他感到舒暢。
有些困乏了,洛慕本來就有睡午覺的習慣,但今天卻錯過了時機。沁人的暖風使他勞累的神經緩和舒張,心思便漸漸神遊開去。不由得讓人回憶起在箱庭的家中,每到午間便在樹蔭下,支起一個吊床,一昕則總是要和自己擠在一起,然後就這樣伴著鳥啼和暖風吹動乾草時的簌簌聲,搖搖晃晃地入睡。
【談判之後便是武力。】克勞德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打斷了洛慕的思緒。
克勞德神色變得有些嚴肅且帶著憂傷【其實你的擔憂是正確的,不久前這個事件還是北方聯合分部的指派下屬人員去處理的。但出任務的兩個同事結局並不好,其中一個老同事,在戰鬥中慘死,屍骨無存,而另一個新同事是剛從梅德斯忒羅畢業被分派至北方聯合的。他目睹了這一切,嚇得魂不附體,無法戰鬥,毫不客氣地說,前輩的死是他造成的。但不知道為何,那個俄羅斯的海洋生物教授並沒有殺他。他回到北方聯合就精神失常了,自己把自己關進了北方聯合的地下大牢。現在已經被遣返箱庭了。】
克勞德說的這些顯然是事先已經知道的,至少是先於洛慕。但他拖到現在才決定講與洛慕聽,應該是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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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慕有所察覺,他說的那位老同事,猜測就是剛才自己翻閱資料記下的名字——塔庫斯基。但剛才提到的新同事和海洋生物教授的事情他並不了解。
於是洛慕問道【俄羅斯的海洋生物教授?已經確定了嫌犯了嗎?】
【是的,這是北方聯合死去的前輩所留下的資料裡寫的對那個男人的稱呼。當然,他有一長串的俄羅斯人名,簡單點,就叫鮑裡斯。】
海洋生物教授?為什麼一個箱庭人在下界會有這樣的身份,或許他是一代,生前就是這個身份,重生後在箱庭待了沒多久就回到了下界回歸了原先的生活。洛慕不懂這有什麼可以在意的地方需要那位犧牲的前輩如此重點強調。
他是違反箱庭規則的人,沒道理整這麼一出引起靜風廷的注意來讓自己陷入進退維穀的境地。
【那份資料裡有個詞我很在意,座頭鯨。】
座頭鯨?為什麼是座頭鯨?這是什麼意思。剛才洛慕並沒有瀏覽到那位老同事的生前調查資料。此刻種種疑惑占據了他的心頭。
克勞德將它打印出來丟給洛慕。
洛慕翻看著克勞德剛給他的資料,當然那隻是幾張照片——北方聯合前輩的筆記手稿的照片,他的字跡是當然是規整的,但洛慕看不懂俄文,要是用箱庭文就能明白。或許是長時間後入鄉隨俗的習慣,那位犧牲前輩的記錄全是俄文。所以洛慕感覺亂七八糟的,抓不到重點。不過上麵有些圖畫立馬抓住了他的眼球,那是幾幅簡筆話,像是什麼鯨魚?旁邊的俄文注釋看不懂,難道就是座頭鯨?
克勞德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瑪麗勸他回房休息了,於是洛慕又有了查資料的時間。
北方聯合的人事檔案裡,記錄著他的死亡原因巨大的座頭鯨飛翔在天際,俯衝下來,將其吞噬。
這難道不是那個死裡逃生而精神失常的新同事的胡言亂語嗎?
上述,出自我口,記錄於本。
本人魔靈通伊,箱庭第七紀三百八十二年十月二十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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