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時間被鎖死在6月16日？
如果一切都是係統重啟後的新劇本……那麼，他的存在，是“係統遺留的bug”，還是係統允許的變量？
他必須找到答案。
但首先，他需要確定——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定位”，是否還是“規則內的個體”。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同事們依舊低頭敲擊著鍵盤，表情冷漠而專注。
一切都在正常運轉，仿佛沒有任何問題。
可李昊知道，這世界，已經不再真實。
李昊的手指停在鍵盤上，半天沒有敲下一個字。屏幕上的代碼和文檔似乎毫無意義，密密麻麻地排列著，但他的大腦卻像是卡頓了一樣，無法集中精神。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份工作，他到底做了多久？
如果有人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始工作的？”
他的第一反應是“好幾年了。”
可如果換個問法“你記得第一天上班的場景嗎？”
他的腦子裡……空白一片。
他嘗試去回憶自己進入這家公司的第一天，試圖回想自己麵試、簽合同、熟悉環境的過程，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他能記得的，隻有自己一直坐在這個工位上，重複地敲打鍵盤。
這不對勁。
“李昊。”
一個熟悉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他抬起頭，看見他的直屬主管站在工位旁，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項目的進度怎麼樣了？”主管的語氣不鹹不淡，帶著一種無法拒絕的壓迫感。
李昊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進度條，喉嚨微微發乾。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在做什麼項目。
他的腦子裡隻有模糊的記憶片段，關於代碼、測試、優化，可沒有任何實際的內容。就好像，他一直都在工作，卻不知道自己在完成什麼目標。
但主管的眼神毫無波瀾，仿佛他的回答已經不重要，他隻是例行公事地提問。
“還差一點。”李昊回答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嗯。”主管點了點頭，隨即便轉身離開。
李昊的目光鎖定在對方的背影上，腦海中閃過一個突兀的念頭——他每天都會問這句話，語氣和表情從未改變。
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世界，是在重複的嗎？
午休時間
李昊從辦公大樓走出，陽光灑在街道上，一切都顯得正常而規律。
行人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高樓大廈矗立在遠方，天空透藍，甚至有幾隻鳥從上空飛過。
如果忽略掉內心的不安，這就是一座再普通不過的現代都市。
李昊隨意找了家餐廳坐下，點了一份自己常吃的套餐。當餐廳的服務員把食物端上桌時，他看著盤中的飯菜，心裡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世界真的有問題，那麼，食物會不會也是程序的一部分？
他拿起叉子，盯著盤子裡的米飯，想象它可能隻是一串代碼生成的影像，而不是真正的食物。
他用叉子挑起一粒米，放進嘴裡，咀嚼……
味道正常，口感正常，一切都像現實中的米飯一樣。
他鬆了口氣，卻又隱隱覺得不安。
如果世界的設定足夠完美，那麼，根本不可能從味覺中發現漏洞。
他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的食客——他們都在埋頭吃飯，沒有人抬頭看他，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專注，仿佛他們的任務隻是吃飯。
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細節——他們的動作竟然是同步的。
當他細細觀察時，才發現——每個人的咀嚼頻率、吞咽節奏，甚至偶爾放下筷子的間隔，都是一樣的。
就像是……被設定好的。
他們是“人”，還是“程序”？
李昊的後背瞬間升起一股涼意，他下意識低下頭，假裝自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但大腦裡已經被各種思緒充斥。
這不是巧合，這一定是某種係統性的規則。
他故作鎮定地拿起手機，打開新聞應用，想要看看今天有什麼新鮮事。但當他滑動屏幕時，他的手指忽然停住了。
新聞標題寫著
《今日天氣晴，適合外出》
《某某公司發布新產品，市場反應良好》
《某某明星與某某明星戀情曝光》
每一條新聞看似不同，但當他翻閱過去的新聞時，他的心跳猛地加速了。
這些新聞……一模一樣！
不是內容相同，而是結構、時間點、事件的排列方式都沒有變化。每一天的新聞，都會有一條關於天氣，一條關於商業，一條關於娛樂。
這不對勁！
如果這個世界是真的，新聞的隨機性應該是巨大的，不可能每天都遵循完全相同的模式！
李昊放下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站起來，卻突然聽到一聲尖叫。
“啊——！！”
他的身體一震，猛地轉頭，看到餐廳門口，一個女人正癱坐在地上，神色驚恐地指著街道。
李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瞳孔猛地收縮。
一個人，正在街道上“閃爍”。
那個男人穿著普通的西裝，表情呆滯，身體一瞬間變成了透明的光影，然後在下一秒恢複正常，接著又瞬間閃爍，仿佛畫麵卡頓了一般。
他的動作依舊自然，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狀，隻是正常地走著。
但整個街道上的行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所有人都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繼續各自忙碌。
“那是什麼？！他……他是鬼嗎？！”女人顫抖著問周圍的人。
但所有人的反應卻詭異得可怕——他們隻是冷漠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低頭吃飯。
沒有人驚訝，沒有人恐慌，甚至沒有人表現出興趣。
李昊的心臟狂跳，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裝作什麼也沒看到，拿起賬單走向收銀台。
但就在他走到門口的瞬間，他猛然意識到一個事實——
那個閃爍的男人，他認識。
那是他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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