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在睡覺前,又摸了摸張朝陽的額頭,沒有發燒。
病房裡裡還有一張空著的單人床,這是給陪護的家屬準備的。
許笛暗自慶幸,不用和一堆人擠在一個病房。
躺在床上,感覺踏實了。
許笛這一覺睡得不錯,早上醒來,先去看了一眼張朝陽,還沒有醒過來。
她先去洗漱,之後又端了水,給張朝陽擦臉。
“朝陽,你這胡子都長出來了,也不知道讓不讓刮胡子。
我一會問問醫生,要是可以,我去買個刮胡刀,給你拾掇拾掇。
你現在的尊容,實在不怎麼樣。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著你腰板挺拔的走過來,心跳了一下。
單眼皮的男生,原來也很讓人心動的。
你都不知道,暖暖不僅長的像你,斜著眼睛看人時的樣子,也很像。
你是一臉嚴肅,眼神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暖暖的是可愛中帶著一點威嚴,虎不住人。”
許笛給張朝陽擦完臉,又把裸露在外的,完好的皮膚都擦了一遍。
吃過早飯,大夫過來查房。
“體溫量了嗎,有沒有發燒?”
“量過了,沒有發燒。”
“沒有發燒就好,病人的意誌力很強,這兩天就能清醒。”
醫生又看了看張朝陽的傷口,沒有發炎。
“許同誌,沒事繼續和他說話,今天要換藥,正好,你配合護士,給張副團長好好清潔一遍。”
“好,我知道了,謝謝,辛苦了。”
醫生出去了,護士過來打針,輸液瓶又吊上了。
許笛看了一眼,這是一大瓶子。
她問過護士了,醫院附近有供銷社,許笛要去買點生活用品。
許笛有張朝陽寄回去的軍用票據,到了供銷社,買了兩條新毛巾,搪瓷盆,飯盒和刮胡刀和一盒刀片。
又去買了針線,剪刀和一卷棉布。
張朝陽渾身都是傷,他現在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等他醒來,指定會不舒服。
許笛買了細棉布,給他做兩條大短褲,肥肥大大,穿著舒服。
買好東西,許笛也沒心情看其他的,匆匆的回到病房。
把新買的棉布清洗乾淨,這種灰色的棉布,洗完以後更軟和了。
棉布清洗乾淨,曬上了。
許笛又把新買的毛巾,用開水浸泡一會,等護士來換藥的時候,她才端著半盆溫水,去給張朝陽清潔身體。
護士打開紗布,許笛看見他腹部半尺長的傷口,上麵縫了好多針,像個醜陋的蜈蚣趴在肚子上。
“還好,沒有發炎。我換完藥,你把周圍的皮膚擦乾淨。”
“嗯,我知道了。”
許笛抹了一下眼睛,真的,太凶險了。
護士把所有的傷口都換了一遍藥就離開了,許笛把床單掀開,一點一點的擦拭傷口以外的部位。
“張朝陽,你現在可是光溜溜的在我手裡呢,全被我看光了。
你說你,多懸,肚子上傷了那麼大一個口子,差一點點,就傷到命根子了。
不過,你不用害怕,我檢查過了,應該沒有被波及到,剛才我擦的時候,它還站起來了,雄赳赳,氣昂昂的。”
許笛換了兩遍水,才把張朝陽擦乾淨。
洗好毛巾,又給他換了一個床單,想起剛才的情況,自己都樂了。
“這麼好笑?”
張朝陽虛弱的聲音傳進許笛的耳朵,她有點不敢置信。
低頭,看著一直緊閉的雙眼,已經睜開了,小眼睛,還是那麼有神。
“張朝陽你醒了,你清醒了是吧?
你真的醒了,哈哈……嗚嗚……我去喊醫生,喊醫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