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回來的時候,病房已經收拾乾淨,飯盒,碗,盆都刷乾淨了。
“心情不好?”
“嗯,每年都有戰友退伍,受傷,甚至犧牲的。
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其實,這樣的事情,永遠習慣不了。”
張朝陽摟著許笛的腰,頭靠在她身上,這一刻,他需要安慰。
“既然習慣不了,就不要習慣,這世上,能讓你們生死相交的人,也就隻有戰友了。”
許笛用手輕輕的摸了摸張朝陽的頭,這一刻,他不再是勇猛無敵的戰士,隻是一個脆弱的男人。
“嗯。”
張朝陽摟著許笛的腰,淚水打濕了她的衣服。
兩人誰也沒說話,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第二天,丁輝他們幾個出院了,過來跟張朝陽道彆,相互敬了一個軍禮,什麼也沒有說,又什麼都說了。
接下來的日子,許笛除了照顧張朝陽,就是開始采購東西。
漁村不能去了,去多了,容易引起懷疑。
她每天都去副食品店,菜市場,每天買一些不要票的海貨,偷偷的偷渡到空間裡。
以這樣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許笛空間裡多了幾百斤的物資。
張朝陽的傷口已經拆線了,醫生說恢複的不錯,比預期的好了很多。
許笛不知道是人參,海龜,雞湯的功效,還是,空間出產的東西,有什麼不一樣的作用。
許笛看過的網文,一般有空間的,裡麵有什麼泉水,洗筋伐髓,美容養顏,改善體質……
但是,她的這個空間,好像沒有這方麵的功能。
這麼長時間了,她的膚質,容貌也沒有改變。
當然了,她還年輕,滿臉的膠原蛋白,皮膚彈性好。
但是,她喜歡去鄉下到處跑,皮膚真心不白。
工作以後,她接觸太陽的時間少了,皮膚慢慢的養過來了。
但也沒達到那種白的發光,皮膚像細瓷一樣光滑,恨不得蚊子落到臉上,都打滑的程度。
張朝陽為什麼恢複的這麼快,醫生都沒懷疑,覺得他底子好,家屬照顧的好。
許笛也不細究了,空間裡生長的東西好,至於具體怎麼個好法,許笛不好奇,不想研究。
難得糊塗,這也是不錯的生活態度。
這期間,許笛往家打過幾個電話,知道暖暖最近不怎麼鬨著要媽媽了,和她小舅玩的很好。
許母待了幾天,也回去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張朝恒有時間就過來,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張母也過來一趟,暖暖不認識她,不讓她抱。
軒賀有點擔心,他不想回爺爺奶奶家。他的擔心多餘的,張母就沒提這茬。
張家老爺子派人送過兩次東西,都是一些營養品。
這期間,張朝陽的二叔,也就是方奶奶的大兒子張良調回京市軍區了。
張良的長子張朝崢結婚了,妻子也是大院的,門當戶對。
張朝錚比張朝陽小一歲,但是他一直在京市軍區,立功的機會不多,職位比張朝陽低了不少。
這次,他爸調回了京市,他即將外調,職位從連長,升到了副營長。
這些事情,是錢奶奶說的。
錢奶奶和張爺爺他們不來往,但是,一些大事上,她清楚的很。
張朝陽也知道這些事了,他倒無所謂,他爺爺乾了一輩子革命,槍林彈雨中闖過來的,怎麼可能沒有私心。
他搬去乾休所了,在茶沒涼之前給自家兒孫安排一下,人之常情。
這世上有幾個純粹的,一私心也沒有的人,不是沒有,是太少了。
張朝陽的事情,和張家關係不大,他也不太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