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幾夜的折騰,在許笛耳朵快要被哐當哐當的聲音震聾的時候,終點站到了。
“朝陽,我們到家了!”
“嗯,到了,第一次坐長途車不習慣吧?”
“嗯,感覺整個人都飄忽不定,好像在懸著。”
許笛伸伸胳膊,踢踢腿,躺了好幾天,腰酸背痛的。
“我媳婦辛苦了,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張朝陽不敢保證,這是他最後一次受傷。
“願望是美好的,我們努力去實現吧!”
許笛也知道,這是一個願望,美好而又不容易實現的願望。
因為是終點站,許笛她們也沒著急,張朝陽腿還沒好利索,身上的傷口也需要注意。
“張副團,我送你們出站口。”
穿著鐵路製服的同誌過來幫著拎東西,應該是被拜托過,照顧她們的。
“謝謝你,同誌。”
“不客氣,我曾經也是一個兵。”
這一句話,抵過千言萬語。
三人慢慢的下了火車,走出站台。
“朝陽,嫂子,這裡。”
郝雲雷喊了一聲,揮了揮手,跑了過來。
張朝陽和送他們出來的同誌道了謝,穿著製服的同誌,突然放下手裡的東西,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張朝陽也一臉嚴肅,站直身體,回了一個軍禮。
兩人對視幾秒鐘,各自轉身。
“朝陽,嫂子,趕緊上車。”
郝雲雷拎起地上的東西,張朝陽裡麵穿的是毛衣毛褲,這是他最厚的衣服了。
三人上了吉普車,立馬暖和了一些。
“朝陽,你傷都好利索了嗎?用不用去建國他們醫院再檢查一下,你這次能休息多長時間?”
郝雲雷一連串的問題,許笛都笑了,這是真愛啊!
“不用了,傷口已經拆線了,慢慢養著就行了。
三月份,我要去軍校進修,兩年的時間。”
“真的,太好了!”
郝雲雷比張朝陽都興奮,這次進修之後,朝陽的履曆上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怎麼樣,有沒有合適的對象,叔叔阿姨都著急了吧?”
“唉,彆提了,我現在每天不是在相親就是在相親的路上。
要不是我說來接你們,才逃過一劫,不然,這時候,應該已經和某位女同誌相互了解上了。”
提起這個話題,郝雲雷也是心酸不已。
他比朝陽小一歲,他爸媽看著朝陽都結婚了,連女兒都生了,更著急了。
“可能是緣分還沒到吧。”
許笛覺得郝雲雷在相親市場應該挺占優勢的,家裡條件不錯,自己又有正式工作。
人長的不錯,性格也很好,就是沒碰到對的那個人而已。
“嫂子,你說的太對了,我也覺得是緣分還沒對。
我老娘說我太挑剔,以前的人結婚前都沒怎麼見過麵,不也過一輩子。唉,溝通困難啊!”
郝雲雷想著,馬上過年了,他應該能清靜一陣子了。
“德行,有人幫你張羅,還抱怨上了。”
張朝陽沒忍住,捶了他一下。
“到家了!”
許笛看見熟悉的建築物,真想馬上上樓,看看她家暖暖。
“媳婦,我有點緊張,暖暖會認識我嗎?”
到了樓下,張朝陽感覺自己心跳都加速了。
“走吧,麵對現實吧。”
郝雲雷想著暖暖,他也來看過小丫頭兩次,都瘦了。
“走,回家。”
郝雲雷拎著重的東西,許笛和張朝陽也拎著一些,上樓了。
當當的敲了幾下門,屏住呼吸,等著開門。
“朝陽,小笛,你們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吳姨打開門,看見張朝陽和許笛,很激動,她還以為年前回不來呢。
“奶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