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劉師傅幫忙卸完車以後也沒著急走,大咧咧的跟董建西一塊在梧桐樹下抽煙。
兩個人嬉皮笑臉,有說有笑的,看上去關係好的很。
看見董芊芊推門而入,劉師傅不慌不忙的請她寫了個便條回去複命,順帶還跟董建西約好了有空教他開貨車。
董建西笑臉盈盈的點頭,一聲聲大哥叫著把劉師傅哄得抹不開麵,當即就定好了,每天中午來教他。
董建西上趕著管劉師傅叫老師,順便挑揀出董芊芊剛買的臘肉中,分量最多的一包。
送給劉師傅當拜師禮,在這個過程中還隱秘的盯了一眼董芊芊手裡的豬蹄黃豆。
這才是董建西的真實性格,既壞又饞還愛占便宜。
董芊芊這個做姐姐的,特意為董建北記了他一筆。
今日三斤臘肉被董建西拜師走人情,隨筆。
西廂房牆角的水龍頭仿佛一個不受控製的惡魔之口,從董雙環回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肆無忌憚地敞開著。
水管裡冰冷的水如同凶猛的洪流,嘩嘩地直流而下,發出惹人煩躁的聲響。
那強有力的冰水流瘋狂地衝擊著董雙環的雙手。
在這大冬天裡,四周彌漫著刺骨的寒冷,水也愈加冰涼徹骨,可董雙環卻似乎完全感覺不到,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控製著。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由冰水衝擊著自己,仿佛已經失去了對寒冷的感知。
可見,她真的被董芊芊的話深深地嚇著了。
那些話如同詛咒一般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讓她的心中充滿了恐懼。
她的手已經開始紅腫難耐,皮色又青有紅,怎麼洗也洗不乾淨?
她開始疑心自己真的被可怕的東西傳染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籠罩著她,仿佛黑暗中的無臂幽靈正緩緩地向她逼近。
看見董芊芊回來,董雙環終於停下了搓禿嚕皮的雙手,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董芊芊看了眼自虐的董雙環,心中滿是快意,這也算是替原主小小的教訓了她一下吧!
凍瘡可是最難治的治愈的慢性皮膚病,轉身拎著東西越往裡走,房屋外飄來的中藥味愈發濃鬱,她心道不好,林雪花一定在作妖。
她才出去一上午,林雪花又故作舊態的開始發瘋了。
果然,她一進正房就聽見林雪花從臥室裡傳來的哭嚎聲。
“我不活了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一個兩個的都欺負我!
兒啊!你還是彆來到這世上受罪了!這家裡除了我,沒有一個人盼著你好好的。”
林雪花躺在剛鋪好的床榻上,一聽董芊芊進門的腳步聲,就陰沉著一張臉對著董二成大喊大叫。
“從雙環回來你就開始,又哭鬨又鬨的,想乾什麼?哪個敢給你氣受?還喝不喝藥了。
這藥都溫了快三回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喝!”
董二成眉頭皺成了川字形,一臉不耐煩的端著碗,用湯勺攪著拿著燙手的安胎藥。
沒好氣的問著她,幾番都想拂袖而去的手,都因為安慶餘還在他家坐著而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