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關家營村的大人們來說,顧琴書的做法無疑是非常傻的,他們一邊嘲笑著凡寶家一家人,一邊跑上來坐一坐混點吃喝。
林建成在門外支了一張八仙桌,上麵擺滿了一摞一摞的青花瓷碗,放了三隻大茶壺,滿滿的裝滿了茶水,誰想喝就可以來倒一碗。
男人們喝著茶,講著天南海北的事,無非是炫耀自己的見識。
女人們嗑著瓜子吃著花生,剝著核桃吃著梨,還有一顆顆小巧的月見做的奶糖,指肚大的米花糖,豆大的一粒一粒的花生糖,以及各種各樣類似的糖。
還有用油紙包起來的小粒麥芽糖,和清香的可以在嘴裡含化很久的水果硬糖。
這些人都不知道這些糖是月見做的,都以為是外麵高價買來,嘴上吃著人家的糖心裡在罵著凡寶一家。
覺得這一家就是大傻子,回去以後跟家裡的人道:“有幾個癟毛錢,就以為自家已經發家致富了,啥好東西都敢買了擺在那裡任人吃。
香噴噴的茶水一壺一壺的往桌上放,這種裝逼的我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家真的有錢了,其實就是一家裝逼犯。”
“我就沒見過這麼會浪費的人家,花生瓜子一籮筐一籮筐的搬出來,村子裡多少娃呀,起碼大大小小不下百多個,我看他們家能裝幾天逼。”
“還有每天上上下下像趕街一樣的男男女女,又像趕廟會,坐在那裡一天到晚都不想走還想混飯。”
“真的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搞那麼大的排場給誰看呢?都是窮家小戶的,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也就過年能這樣,過年嘛大家都圖個熱鬨樂嗬,年輕的小半截來來往往,這種冷颼颼的天氣多好,以後哪能天天這樣。”
“秋千要過了小年才能拆,還有後麵的整整的十五天呢!”
“有些活計緊的初二三就要去種地了,地蛋就是過了年就要種,然後馬上就要撒辣秧,做秧田,開了春就忙了起來,誰還老是去那裡打秋千?”
“你們不會以為玩兒就不用吃飯了吧,三歲以後誰還不要乾活了?不放牛的牛怎麼辦?尤其是羊,一天不放都不行,下大雪都要趕出去轉一圈兒。”
……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說凡寶一家子行為欠妥。
尤其是關紹娥家,聽了隔壁鄰居說的凡寶家現在的狀況的話,他們一家人都不爽了。
老林氏眼神不太好,所以一直眯著個眼睛,很疑惑地問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這麼說她男人沒有死,兒子也活著?既然活著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
是不是在外麵娶了小,偷偷的去照顧那邊的娃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把大兒子帶過去,他們家那個大兒子,奸得很,十二歲就考上了秀才,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不會是讀書讀傻了吧?”
她兒子道:“不要亂傳人家的話了,萬一是偷偷的出去賺錢了,你在這裡說的好說不好聽的,讓人家知道不高興。”
老林氏冷笑道:“許他做還不許我說了。我就不太相信,他在外麵沒什麼事情。這種在外麵當了這麼多年兵痞子的壞蛋,能有幾個正經人。”
一家子沉默不語,倒是關紹娥歎氣道:“祖母,這話隻能在家裡說。我們村在外麵當過兵的人不少,人家要是知道你這麼說他們,到時候嘴都能給你打爛。
人之所以要讀書,就是要知道很多天下人都不知道的事,當兵是為了國家和百姓,國不穩家難全。
這個道理我們剛到宗門的時候就要學,仙修要更加愛國愛家,如果沒了國家,哪來的安穩的仙山瓊閣?
祖母,有些話還是不要在外麵亂講,將心打比,兒子去當兵在外麵沒了的,誰聽到你這麼說不冒火?”
老林氏低頭整理著圍裙,氣不憤道:“我就說這個林建成了,又沒有說彆人。你不記得你上次去買豹子,他們家的人是怎麼欺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