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警署內,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般的血腥味,夾雜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
銀森站在大廳中央,警徽已經被黑暗的力量侵蝕得扭曲不堪,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牆壁上斑斑點點的血跡如同扭曲的詛咒圖案。
破碎的屍體散落在地麵上,有的殘缺不全,有的早已化作黑色的腐爛血泥,散發著惡臭。
“哎……”
銀森扶著額頭,長長地歎了口氣。
“連警署都被滲透成這樣了?”
他低聲嘀咕,語氣中帶著不滿和疲憊。
“怪不得幻墨市的怪物這麼多,原來這些家夥早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老巢了。”
就在銀森感慨之際,一道平靜而帶著幾分諷刺意味的聲音響起。
“黑暗之主的力量太強了,他們被汙染也不奇怪。”
銀森回頭,看到張昊天正站在一張破碎的辦公桌旁。
張昊天依舊是那副淡然而從容的模樣,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大衣,雙手插在口袋裡,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用腳踢開一具腐爛的屍體,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畢竟黑暗之主最擅長的,就是蠱惑和侵蝕心靈。隻要心裡有一絲恐懼或欲望,就會被黑暗之主的低語擊潰。”
張昊天的語氣依然冷靜,仿佛在講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些人,可能本來隻是想保護家人、追求力量或者逃避死亡……結果卻淪為黑暗的傀儡。”
銀森皺了皺眉頭,看著地上的屍體和腐爛的血肉。
“可笑的是——他們的愚蠢還不止於此。”張昊天繼續道,“黑暗之主的終極目標是無差彆毀滅一切。不論是投靠者、反抗者、甚至祂的信徒,最後的結局都是被黑暗吞噬殆儘。”
銀森歎了口氣,雙手抱胸,靠在牆上。
“所以說啊,”張昊天聳聳肩,“這些人投靠黑暗,還不如投靠瘋狂和血源。”
他淡淡地瞥了銀森一眼,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嘲弄。
“至少,這倆還不會無差彆毀滅一切——祂們還願意讓人活下去。”
銀森聽到這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師傅……”
他無奈地開口,“你怎麼老說這些投降主義的論調啊?”
“什麼投靠黑暗不如投靠血源,什麼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就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打出一片天嗎?”
銀森的語氣中帶著不服氣,眼神中隱隱透著一絲屬於年輕人的執拗和理想主義。
“我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來守護這個世界啊!為什麼總要依靠那些詭異的力量呢?”
張昊天聞言,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
他斜眼撇了銀森一眼,眼神中透著幾分戲謔。
“你說憑借自己的力量?”
“你確定?”
張昊天緩步走到銀森麵前,用食指戳了戳銀森的額頭。
“你現在用的那點力量,是哪裡來的?”
銀森神色一僵。
“你現在體內流淌的,是血源之主散逸出來的垃圾信息。”張昊天冷笑,“你知道那些信息是什麼嗎?”
“那些,是血源之主從無數生命的死亡和屠殺裡吸收來的扭曲本源。”
“你不過是從這些垃圾裡扒拉出一點力量,就好意思跟我談什麼自己的力量?”
張昊天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嘲弄。
“銀森,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戰鬥,都是靠血源的力量在支撐。”
“如果真的靠你自己的力量——”
張昊天低頭打量了一番銀森。
“你連這群被汙染的低級信徒都對付不了。”
銀森被戳中了痛點,一時間有些尷尬。
他低頭不語,耳根微微泛紅。
“我……”
“我隻是……”
銀森語氣有些猶豫。
他很清楚——張昊天說得沒錯。
但突然,銀森話鋒一轉,似乎又有了自信。
“切,那可未必,”銀森眼中透著一絲欣喜,“所有永眠教會的據點都被拔除了,這是不是意味著——黑暗之主已經被趕走了?我已經不需要再使用血源的力量了?”
他話音剛落,卻發現張昊天正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