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輕輕歎了口氣,從深夜的靜謐中釋放出一絲壓抑的情緒。
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深不可測的重量“地母創造了一種名叫泰倫蟲族的生命。”
她的目光微微下垂,像是在追憶某個久遠而複雜的場景,繼續說道“那些蟲族,就像蝗蟲一樣,在大地深處無儘席卷,吞噬一切,無限繁殖。”
白折的眉梢微挑,眼神流露出幾分好奇與興味。
他沒有打斷,安靜地等待王靜將這個故事講下去。
王靜緩緩抬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地母的蟲子在地底深處啃食,啃出了一個又一個空洞。那些無儘的空洞,算是她對大地的掠奪,但對我而言……”
她輕輕一笑,目光中透出幾分複雜,“這些被啃食出的空間,也可以算作某種黑夜。因此,也算是擴張了我的勢力。”
“所以,我幫她遮掩了一番。”她的聲音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瀾,卻透著一種神隻之間獨有的默契與交易,“她也因此欠了我一個人情。不過,早在她送我一個金蘋果的時候,這份人情已經還了。”
白折聞言,嘴角彎起一個輕鬆的弧度,笑聲從喉嚨中溢出“王姐爽快!”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輕佻,又透著幾分純粹的欣賞。
他抬手向身旁的杜青萱示意,言簡意賅“把無光次主的屍體畫作交給王姐。”
杜青萱微微頷首,沒有多言,手指一翻,那幅壓抑著恐怖氣息的畫作浮現而出。畫卷未展開,卻已彌散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重氛圍。
白折目光轉向王靜,忽而開口問道“對了,王姐,這泰倫蟲族究竟長什麼樣?”
王靜沉默片刻,似是在回憶某些不宜被外人知曉的細節。
隨後,她抬手一揮,虛空中浮現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球內光芒湧動,繼而投射出一道光幕,光幕緩緩展開,展現出一片陰森可怖的場景。
“這隻是無數蟲巢中的一個普通蟲巢。”王靜淡淡說道,語氣平靜得仿佛在描述一片平常的樹林。
光幕中,蟲巢宛若一片扭曲的地獄。
無數蠕動的蟲體擠滿了整個空間,它們有著如刀鋒般銳利的外骨骼,節肢閃爍著森冷的光澤,尖銳的口器滴落下綠色的粘液。
巢穴內壁上流淌著某種黏稠的液體,散發著仿佛能夠腐蝕一切的氣息。
白折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依然未減。
他看著光幕中那扭曲的生態,似乎正品味著某種獨特的趣味,又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有趣的東西。”他喃喃自語,眼神中隱約透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光芒。
王靜輕輕揮動手指,水晶球中的光幕倏然變幻,顯露出更多細節。
一群正在忙碌的掘地蟲,它們龐大的身軀在昏暗的地底世界中緩慢移動,每一步都帶著沉悶的震動,似乎整個地層都在為之顫抖。
這些掘地蟲的體長足有五到十米,巨大的身軀覆蓋著一層堅硬的褐色甲殼,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
甲殼表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裂紋與溝壑,似是歲月侵蝕的痕跡,卻更像一種自然的偽裝,與周圍的岩層融為一體。
它們的頭部相對較小,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鋒利口器,每一張合都能聽到令人牙酸的哢嚓聲。
身體下半部分由強勁的肌肉組織構成,肌肉線條宛如扭曲的鋼索般充滿力量。
掘地蟲的腹部呈流線型設計,便於穿梭於岩層之間,帶有隱約的機械感。兩根觸須從頭部兩側延展出來,輕輕擺動著,充滿了生物感應器管,探測器一般敏銳。
掘地蟲的主要職責是掘開岩石,開拓蟲巢的空間,同時為整個蟲族能量來源。
畫麵中,一隻掘地蟲用鋒利的口器咬碎了一塊巨大的岩石,鋒利的牙齒像鑽頭一樣高速旋轉,僅僅數秒便將堅硬的岩石撕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碎片被迅速吞入口中,在其體內進行複雜的分解。
這些掘地蟲的身體中藏著一套神奇的轉換機製,它們能夠將吞噬的土壤和岩石中的礦物質提取出來,轉化為一種高能量物質——蟲族獨有的“生化能”,儲存在它們體內的“能量腺”中。
掘地蟲還能夠釋放腐蝕性酸液,畫麵中,一隻掘地蟲微微抬起頭部,從口器深處噴出一股黃綠色的酸霧。
不僅能加速分解地質結構,還能為蟲巢的建設節省大量時間。
王靜收回目光,語氣帶著些許無奈與玩味“這些掘地蟲正是地母創造的傑作,它們為蟲巢的擴張立下了汗馬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