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淵踏入藝術畫廊,一股淡淡的黴味混雜著不易察覺的腥甜氣息鑽入鼻腔。
這種腥甜味並非來自鮮花或食物,而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邪祟氣息,若有若無地撩撥著他的感官。
他麵無表情,銳利的目光掃過一幅幅掛在牆上的畫作。
畫廊內部光線柔和,裝潢考究,每一幅畫作都被精心布置,營造出一種高雅的藝術氛圍。
然而,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賀淵卻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波動,就像平靜的湖麵下潛藏著未知的漩渦。
他緩緩踱步,目光在一幅描繪著奇異花卉的油畫上停留。
畫中的花卉顏色豔麗,形狀奇特,花瓣邊緣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賀淵注意到,這幅畫似乎在微微顫動,仿佛畫中的花卉擁有生命一般,想要掙脫畫布的束縛。
“陳老板,這幅畫……”賀淵轉身,看向畫廊的老板,一個身材矮胖,油頭粉麵的中年男人。
陳老板正忙著招呼一位衣著光鮮的客人,聽到賀淵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來。“這位先生,有什麼問題嗎?”他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
“我想了解一下這幅畫的創作背景。”賀淵指了指那幅顫動的油畫,語氣平靜。
陳老板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幅畫,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這幅畫……是本店的鎮店之寶,出自一位著名的海外藝術家之手,具體創作背景我也不太清楚。”他含糊其辭地解釋道,試圖掩蓋什麼。
“是嗎?”賀淵眼神銳利地盯著陳老板,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最近畫廊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陳老板臉色微變,強裝鎮定地說道“沒有,一切正常。這位先生,如果您不是來買畫的,還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他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不耐煩,試圖儘快結束這場對話。
賀淵沒有理會陳老板的驅趕,繼續追問道“比如……奇怪的聲音,或者不明原因的物品移動?”
陳老板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神閃爍不定。“我說了,一切正常!這位先生,如果您再這樣無理取鬨,我就要叫保安了!”
賀淵的目光轉向站在角落裡的保安,一個身材瘦小,眼神躲閃的年輕人。保安注意到賀淵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周保安,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賀淵語氣平靜地問道。
周保安身體一抖,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有……”他偷偷看了一眼陳老板,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陳老板狠狠地瞪了周保安一眼,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賀淵將這一切儘收眼底,心中已經有了初步判斷。他再次看向那幅顫動的油畫,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陳老板,你確定一切正常嗎?”他語氣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謊言。
陳老板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撞倒了身後的一個花瓶,“啪”的一聲,花瓶碎裂開來……花瓶碎片散落一地,清脆的破碎聲在寂靜的畫廊中格外刺耳,也像是擊碎了陳老板最後的偽裝。他臉色慘白,肥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賀淵麵無表情地注視著這一切,他敏銳地捕捉到陳老板在聽到“奇怪的聲音”和“不明原因的物品移動”這兩個關鍵詞時,眼神中閃過的慌亂和躲閃。儘管陳老板極力掩飾,但這些細微的表情變化卻逃不過賀淵的眼睛。他心中已經有了初步判斷這個畫廊裡確實有問題,而陳老板很可能知道些什麼,卻故意隱瞞真相。
“陳老板,看來你似乎有些緊張。”賀淵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壓迫感,仿佛能洞穿人心。“我想,我們之間需要好好談談。”
陳老板嘴唇顫抖著,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求助似的看向周保安,卻發現周保安也低著頭,不敢看他。
賀淵再次將目光轉向周保安。“周保安,你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嗎?”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保安的身體更加顫抖,他偷偷瞥了一眼陳老板,眼神中充滿了恐懼。陳老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在老板的威壓下,周保安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周保安,你不用害怕。”賀淵語氣柔和了一些,他察覺到周保安的恐懼,知道他有所顧忌。“我隻是想知道真相,這關係到很多人的安全。”
周保安依舊低著頭,不敢說話。他知道陳老板的脾氣,如果他敢透露什麼,恐怕他的工作就保不住了。在這個城市,一份穩定的工作並不容易找到。
賀淵看著周保安的反應,心中了然。他悄悄地掐了一個訣,一道肉眼無法察覺的靈力波動從他指尖流出,緩緩地滲入周保安的體內。這是一種能夠安撫人心的小法術,可以讓人感到安心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