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畫公子?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六七縣水靈的雄性基本上被她這個女兒禍害了個遍,連敵對的趙家小子她都想指染。
也正是誤打誤撞的在趙家事件上為周家出力,周沙沙這才得到周富貴的寵愛。
說如今六七縣已經被周家收入囊中,可越是這種時候更應該謹慎,不得招惹得罪不起的人。
比如京都的大牌勢力~
“畫公子是一個流浪畫師,今天才來到六七縣,來人,拿來。”
周沙沙讓拿的,正是薑長樂畫的斷崖風景圖。
“阿娘你看,畫公子多有才華,這是我今天在北山陪他畫的。
後來他為救我一不小心從幾十丈高的懸崖掉下去,可見是個直正到傻的好人。
我正是為了去找他才回來晚了。”
沙娘也是一眼看到畫就喜歡上了,周家富貴卻是武將,她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美的畫,畫雖然隻畫小部分景觀,讓人有種迫不及待想一觀全貌的衝動。
而且那公子一天都跟女兒在一起,想來沒有作案時間。
女兒又這樣喜歡,沙娘沒再猶豫,“那你跟我來吧。”
母女倆將下人退下,周沙沙迫不及待的將門反鎖,反身回到裡屋的床前。
沙娘按下一個開關,就見那個床麵從中間打,露出一個台階往下延伸。
母女倆熟門熟路的提燈走進去,連身後的床板也沒有合上。
薑長樂拆了屋麵跳下,悄然跟了進去,沒發出一點聲響。
正好她可以夜視,不用燈也能看得清,可等她進去後才發現,周家的地下室燈火通明。
空地上擺著無數個大缸被蓋得嚴嚴實實,卻有濃重的血腥味和惡心的藥味散發出來。
周家母女去室內取藥,薑長樂就近打開一個蓋子往大水缸看去,瞳孔不由的一縮,裡頭泡的是一隻完整的小野獸?
她用木棍翻麵看清楚,結果看到了獸人的標記,也就是說這種水缸裡泡的不是野獸,而是那些剛生出來就消失的小嬰孩。
薑長樂又打開幾個大水缸看清楚,有的水缸裡裝著人形獸人,可能年紀小還不會化獸身,隻有大年紀的孩子變成獸身的模樣。
越往裡走,水缸裡藥物的顏色越深,中間的水缸是碾碎的渣渣,卻有蟲子在其中湧動,最後的缸裡是血色的果凍狀~
而這些就是周家母女所說的藥?
讓人吃後變得年輕不老的藥?藥引正是那些萬金軍生出的獸孩。
周家的老家夥都在吃這種藥,或者還有其他人~
薑長樂越看,呼吸就越困難,最後整顆心都疼痛起來。
她是二十五個孩子的母親,最受不得這種事,所以漸漸的,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能殺人,她得為大局著想,必須將周家一網打儘,至少要保住六七縣。
可是,聽到室內傳來周家母女討論製藥的聲音,薑長樂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有靈力掃蕩而過,現場無一活口,這意味著有多少隻水缸就有多少具小屍體,甚至更多~
東王朝有這種人,何愁不倒,世間有這種事,不怕獸人不滅絕。
有的人生而為人,乾的從來都是野獸的事,這就是東王朝的常態,它蒼老而腐朽。
薑長樂一路探查下來,直到那間小實驗室內,她推開門就進去了。
“誰?!”
“畫公子?你怎麼在這?!”
母女倆驚了一跳,待看清來人後更加震驚了。
“正是你兩人用孩童為藥引,做長生不老藥?”
南九三縣做的是不死腐屍軍團,而西六七縣做的是長生不老藥。
隻怕藥效並沒達到長生不老的效果,不然誰願意把自己製成喪屍。
明知道如此,可那些上位還是用無辜的生命去換取那些短暫的年輕。
太自私了!何其愚昧啊!
薑長樂撫著疼痛的胸口,語氣非常的輕,輕到飄渺似輕歎般,卻更加讓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唰的一下,周沙沙拔出了腰上的佩劍指向薑長樂。
薑長樂長袖一揮,一陣飄香撲散開來,周家母女身手一般,想防備已經來不及了。
“你給我們放了什麼毒?”沙娘警惕的瞪向薑長樂。
“不是毒,是一種讓你們輕鬆的好東西。你真厲害,那些藥是長生不老藥嗎?”
空靈的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可明明薑長久就站在她們跟前。
沙娘眼神疑惑,呆愣,最後漸漸的麻木癡然,“是的,能保青春。”她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
“用什麼做藥引?”其實真相就擺在那裡,薑長樂心裡還是帶著幾分僥幸,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那樣太過殘忍了啊。
“用小獸人血液和骨髓~”沙娘有問就答,而周沙沙也是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變得毫無反應。
“是誰在做長生不老藥?”
“我和聖女,還有周富貴~”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做的?用了多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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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顯然很難,沙母似是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很多年前,好多人~”
久到她記不住了,人多到她數不清了。
薑長樂沉痛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了~
“你們回去做藥吧。”薑長樂轉身走了,腳步有幾分無力之感。
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她要去找金行他們想辦法。
而那母女倆的迷惑藥效會很快自動消失,還能不讓她們自己覺察出不對勁。
害人的藥薑長樂和賀景不會製作,但防身的藥賀景給她準備了很多,這種迷惑藥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