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
大街小巷,屋宇錯落有致,紅牆綠瓦,交相呼應。
街道上,人群熙攘,熱鬨非凡。
各式各樣的行人絡繹不絕,有富商巨賈,衣著華麗,神態悠然。
更有才子墨客,於酒館題詞換酒。
陳凡與林錯坐在一座酒館角落,兩人隻是要上一壺清酒。
陳凡端起酒杯,抿過一口清酒,輕聲道“與想象中相差不大。”
林錯給自己倒上一杯清酒,問道“比起開元京城,如何?”
陳凡放下酒杯,思索片刻,實誠道“其實差彆不大。”
酒館之中,突有一陣喧鬨。
隻見一位頭戴皮貉帽的公子哥,從酒樓的樓梯上晃晃悠悠的走下身來。
公子哥顯然是喝了不少,整個人醉眼朦朧,東倒西歪,左右各有一位傭人攙扶。
“哎呦,崔爺,您可得小心點,千萬彆摔著了。”
酒館賬簿先生見此,哎呦大叫一聲,立馬便躬身去攙扶那位公子哥。
酒館一層的客人,皆是側目看向那位醉醺醺的公子哥。
這位公子哥身子單薄,腰間懸掛有一塊和田美玉,頭戴皮貉帽,相貌雖一般,可一看便是家大業大的少爺。
這處酒館一共有三層,一層便是大堂,二層便有包間,酒水價格自然也是增高不少,而第三層更是隻有那些世家公子才能去的地方,單拎出來一份酒水,價格就足夠讓人瞪大眼睛。
這位崔姓公子哥,正是從三層下來。
“滾滾滾都滾,老子還沒醉!”
那位崔姓公子哥將兩側的傭人直接推開,晃晃悠悠。
兩位被推開的傭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不敢離去,也不敢上手再去攙扶。
因為兩人皆是清楚,今日自家的公子,是借酒消怒。
至於為何自家公子會煩悶憤怒,兩人自然不得而知,隻能是默默跟在身後。
賬簿先生老臉笑的開花,諂媚的湊過去,笑問道“崔爺,您喝的怎麼樣?”
公子哥使勁晃了晃腦袋,連連道“好,好,好!”
大堂中,先是寂靜一刻,而後又迅速恢複喧鬨。
大堂中心一桌,有一位儀表堂堂的男子,將手中酒杯擱置桌上,眉頭皺起,眼底儘是不屑。
男子對麵,還有一位姿色上佳的女子。
男子名為陳納元,是京城中一位豪門獨子,家大業大,日進鬥金。
對麵這位姿色上佳的女子,則是陳納元花大價錢才“請”出來的。
陳納元笑了笑,神色恢複如初,舉起酒杯說道“漓兒,我們繼續。”
被稱為漓兒的女子勾唇一笑,將手中酒杯端起,輕輕抿了一口。
陳納元笑眯眯的盯著對麵女子胸脯,這幾日光是購置的胭脂粉,便足足花費三百兩,奈何這個臭娘們一直端著架子,不肯寬衣解帶。
陳納元笑道“漓兒,過幾日我陪你去江南苑去看皮影戲如何?”
女子眼睛一亮,柔聲道“都聽陳公子的。”
陳納元將手中酒杯一飲而儘,眼神自始至終都在對麵女子胸脯上提溜打轉。
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走至兩人桌前。
陳納元察覺動靜,皺眉看向一側。
隻見那位滿身酒氣,喝的醉醺醺的公子哥,單手撐在桌上,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對麵女子。
那位姿色上佳的女子被盯得有些不自然,尷尬的看向陳納元。
陳納元心口竄出一股無名火,將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哼,你”
隻是不等這位富家公子開口,那位頭戴皮貉帽的公子哥,竟然一巴掌抽在陳納元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