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相國夫人知曉孟凝要去重華宮上學,為她親自安排早點,並與孟凝一同食用,之後安排馬車將她送至宮門處。
戚筱芙賴床不起,孟凝走時與她打了招呼,她躺在床上渾渾噩噩拉著孟凝,讓她下學之後定要回來。孟凝見她還未睡醒,想著也該是她隨口說的胡話,便也寵溺答她定會回來,戚筱芙聽後才放手讓她離去。
剛入重華宮來,孟凝便聽眾人對戚筱芙與牧源一陣私語議論。那些公子小姐口中所說,牧源為了戚筱芙,將李家二郎一陣暴打,還拉去刑部折磨得不成人樣。甚至還有人說,牧源與戚筱芙早已暗生情愫,適才見著戚筱芙被李成玉欺辱之後,就連好友李成文的麵子也都不給,定是要為戚筱芙討回公道。
李遙兒今日也未前來,那些公子小姐更甚傳言,說牧源要讓尚書府傾其所有賠償戚筱芙,並且還要讓李家眾人三跪九叩前往戚國府賠禮道歉方可罷休,那李遙兒之所以沒來,也是為了要與家人前往相國府請罪賠禮之故。
孟凝並未將這些言論放至心上,因她知曉,牧源與戚筱芙,也不是眾人口中所說之樣。且也人雲亦雲,彆人之語,她也沒那必要理會。
但那蘇婉怡聽後心下已然不是滋味,她對牧源與戚筱芙之事也不知曉是真是假,但她也是聽說,長公主有意將戚筱芙配於牧源,心下便也跟著輿論暗自吃起醋來。
一日課閉,學堂中的公子小姐紛紛出了重華宮去,青鸞卻是嫣嫣囔囔爬至桌上,並沒要走之樣。孟凝收好書本,抬眼見她似有心事,尋了借口讓允六先走,後便來至青鸞身旁坐了下來,關切問她發生何事。青鸞將頭搭至課桌,扭頭瞅她
“唉!遇得一個木頭,怎麼也都開不起竅,我也不知該要如何。”
孟凝聽後,當下便已知曉她在為何苦惱。見她一副半死不活,笑著朝她一陣打趣
“你不是有紅繩嗎?怎麼,也不管用?”
青鸞無精打采,淡淡道
“有那紅繩又能如何,人家根本不接,我也沒有法子強行為他綁上不是。”
孟凝朝她一問
“那他對你作何所想?”
青鸞正起身來瞧了一眼孟凝,後又低眉思緒一陣。
這個問題,她還真就未曾想過,她隻知曉,自與陳令相識多年,從他初進宮時,因其無意之中走錯方向進了自己殿宇,自己好心帶他出去,後來與他在宮內也會不時見著,自己漸漸被他沉著穩重所吸引,便就一發不可收拾。至於他對自己做何所想,自己還就真不知曉,也是未曾想過。
一番思量之後,青鸞失落般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孟凝聽後也沒詫異,青鸞雖為公主,但也乃是女子,不知對方心意也屬正常。
思緒一瞬,腦中憶起在集市所聽到的有關陳令流言來,當時就有婦人提及,說陳令早已到了成婚之年,可那說親之人都快將他門檻踏爛了去,他也沒一個瞧上眼的。
孟凝心想,雖說陳令眼光甚高,可誰又知曉他那心中真正想法,保不齊是他早已有了喜歡之人也不一定。若他真是心有所屬,那他心中之人,會是誰呢?若是青鸞,那他為何不願接受青鸞情誼。倘若不是青鸞,那又會是誰呢?
孟凝又是一問
“若他心下無你,你當如何?”
青鸞依舊垂首,對陳令心下沒有自己之事,她那心底也是不願承認。但他若是真對自己無意,自己然也不知該要如何。許久才道
“我也不知。”
孟凝見她仍舊低沉,心下嘀咕都說情關難過,看來不止限於普通之人,就連身為公主的青鸞也都逃脫不過這一定論。
想了想道
“若想知曉他對你是否心儀,我倒有一法子,就是不知,你可願意一試?”
青鸞卻是搖了搖頭
“我不想知道他的想法。”
孟凝頓時有些詫異,但也很快回轉思緒。青鸞不願知曉陳令心下有無自己,定是害怕失望,也怕自己無法接受。可若不試,青鸞便就隻會一味追求這份可能並不屬於自己的情感,到頭若是得了一場空寂與事與願違,青鸞反而傷得更深,便也衝她解析道
“若你連他怎麼想的都不知曉,那你何以苦苦追求這份情意?若他心下真就沒你,就算你可求得皇上賜婚懿旨,但他又且會開心,到時,你可願見他整日憂愁,不得自我。若真到了那般地步,你又與守著一根木頭有何區彆,還不如早早另做打算。”
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