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先生此言差矣。我三弟那可是真言教的少主人,我們大搖大擺走進去要個方子,沒問題吧?就算我和逢忱不方便進去,那勤弗他自己進去,要個方子,總可以了吧?”
“正信小子,你怕是沒見過那真言教的邪門玩意,你不如多問問逢忱,當時那天牢裡麵的東西,有多可怕。”宇文虛中笑道。
“宇文先生這麼一說,我似乎想起來了那日見周王宮的東西這輩子我都不想見了”正信撇了撇嘴道。
“隻是不去一趟,這女娃的病早晚要控製不住,到時候就隻有發狂一路。”柳勤弗道。
正自發愁,卻聽院外一陣嘈雜。不多時,屋門被人拉開,竟是女皇祝昱親至。
“啊?皇帝陛下怎麼親自來了?”正信見了來人,作勢便要行禮,被祝昱一把托起。
“各位不用行禮了,朕親自來這裡,一是看看喬歌那孩子,二來便是收了西彆的密信,一道與諸位義士商討一二。”
眾人當下移步一旁的正廳,各自落座。
“我南洛自古便與西彆國交情不深,雖然未有過戰事,但外交上也僅僅是通商一路。此番朕收到的密信,來自西彆宗巴部族的族長。”祝昱說罷,掏出那密信,遞給了宇文虛中。
“宗巴部族,在下和逢忱再熟悉不過了,若非他們相助,恐怕我這乖徒弟早就命喪西彆了。”
宇文虛中說著,接過那密信展開看了,當下眉頭大皺。
“師父,信上說什麼了?”左逢忱關切道。
“皇帝李震被囚,李懷謀反,真言教已成國教。另外,思勤兄弟說,穀梁初那廝,到西彆了。以宗巴部族之力,恐怕難以控製局麵。”宇文虛中皺眉道。
“宗巴部族朕有所耳聞,乃是西彆第一大豪商,也是第一大部族。曆來便是李氏皇族的親信。此番這密信發來,一是通報穀梁老賊的行蹤,二是希望求助我南洛。南北停戰的消息天下人儘皆知,如今北府局勢新定,南洛元氣未複,這西彆皇室宮變”祝昱欲言又止,也是愁眉不展。
“中洲五鎮,穀梁初已得其三,和死界的喚潮海石相比,顯然是西彆老東家的黃金苔蘚更容易一些。隻是這西彆宮變,和穀梁初是何關係?”宇文虛中道。
“宇文先生,穀梁初與柳凝空一直都是老相識。”柳勤弗道。
“對啊!我三弟可是那真言教的少東家,老弟快說說,到底怎麼個事?”正信拍了拍柳勤弗肩膀道。
“我隻知道柳凝空和穀梁初一直都有來往,但他們兩個武功不相上下,圖謀的也七七八八。便是我也不知道他們二人到底有什麼陰謀。但我能肯定的是,穀梁初去西彆,肯定要去找柳凝空。而那皇室的宮變,定然和他們倆脫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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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擔憂便是如此。西彆國自古以來都是中洲最大的國家,雖然軍力過了這麼多年,已經不及北府那般,但如今南北大戰剛剛結束,雙方死傷慘重。
如若這空擋,西彆宮變,大軍出境,不光是我南洛,便是北府,恐怕也抵擋不住。西彆騎兵曾被稱為中洲第一,過了這麼些年,朕可不想再和他們對上陣。況且我南洛剛經曆了天災人禍,便是朕想,國力也不允許這麼做。”
“師父,宗巴部族於我有救命之恩。此番他們落難,逢忱覺得,定然要幫上一幫。”左逢忱認真道。
“這”
方才經曆大劫,乖徒弟的傷剛好了個七七八八,再要入那險境,饒是宇文虛中也是心中打鼓。
“逢忱老弟,你這傷還沒完全好,這次可是柳凝空和穀梁初一起使壞,你可想好了,回頭宇文先生定要擔心你的。”正信道。
“確實真言教我已經許久未曾回去過。以我爹和淩山柳的手段,弄出點什麼邪門歪道那是輕輕鬆鬆。雖然李白書和萬勝侯都死了,但過了這麼久,淩山柳那廝定然已經琢磨出了新玩意。貿然前往,便是我恐怕也是有死無生。”柳勤弗正色道。
“那怎麼可能呢?你不是真言教的少東家嗎?你爹再狠,也不會殺自己兒子吧?虎毒不食子麼不是?”正信不解道。
“話雖如此,但真言教中可不都是聽命柳凝空的人。那見法師葉幸就是其中一個,從小到大不知想害死我多少次。我這眼珠子,便是在入扉山遇上了葉幸那婆娘,還有晁牙那廝,這才丟的。否則以我的武功,那區區餓狼怎得傷我?我離家兩載,跟著穀梁初,後來我闖了禍被他趕了出來,這才有後麵和大哥二哥的相遇。如今隔了這麼久,恐怕那真言教已經有了更可怕的東西也說不定。況且穀梁初如今到了教中,就更是難辦了。”
“如此說來,這西彆可真是龍潭虎穴呀?”正信皺眉又道“可我們不是要救束十這娃娃嗎?隻要抓了淩山柳,不就解決問題了?至於柳凝空他們兩個,咱們打不過還躲不過嗎?隻要偷偷潛入皇宮把那西彆皇帝救出來,重掌朝綱,不就完了?他們兩個再厲害,也沒法一人抵擋千軍萬馬吧?”
見眾人若有所思,正信正色又道“還記得咱們在見周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哪一句?”柳勤弗問。
“那日見周皇後和咱們在碼頭上,我就說過,‘萬法諸相如夢幻泡影,諸般成敗皆算作我贏’。”正信嘿嘿笑道。
眾人一聽,不禁莞爾,便是女皇祝昱也是麵露笑意道“正信少俠可真是豪氣衝天,這死結從你嘴裡說出來,便是朕都要誤以為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這沉悶的大廳一時間似乎輕鬆了三分。
“朕的想法,便是這西彆的請求,於情於理,我南洛也要管上一管。唇亡齒寒,今日不管,他日西彆皇室真的被那邪教控製了,可就糟了。隻是五行劫經曆杜城大戰,被吳北島重傷了四個,土劫田澤至今還下不了床。便是受傷最輕的狄青川,恐怕也難以出戰。因此朕想聽聽各位的意見,這種險境,恐怕沒有諸位能人異士的幫助,很難有建樹。”
一陣沉默
倒是柳勤弗率先發話“陛下,這件事,於情於理,我柳勤弗都要去上一去。我與柳凝空那廝有殺母之仇,便是陛下不說,我也終究要去麵對他的。”
“彆介啊大兄弟?我們三人義結金蘭,你娘那就是我娘,你的殺母之仇,那就是我的殺母之仇。我自己的娘我都沒見過,我兄弟的娘被人害死了,我定要管上一管!”正信道。
“是的,宗巴部族救我性命,海日莎妹子因我而死,況且我與那真言教不共戴天,金庫小和尚的血仇,也一定要報的。”左逢忱冷冷道。
二人說罷,一旁的楊執星也點了點頭“如今我有了本領,信哥去哪,我就去哪。我爹被穀梁初害死,這仇,也一定要報的。”
“算上我一個。”未曾說話的何恕冷冷道“柳郎失目之仇,定要報的,冤冤相報,就算是了,也要了在敵人身上。”
五人表了態,宇文虛中也隻得搖了搖頭“罷了罷了誰讓我是你師父呢?乖徒弟去了,那在下也就跟你走一趟吧?”
見眾人願意出手,女皇祝昱鬆了口氣道“朕此番前來,便想請諸位高人出山,隻是我南洛被各位屢次救下,實在是不願出言相邀。但這次的事,遠非尋常手段能辦到,朕也不得不拉著這張老臉,來走這一趟。”
“陛下不用再說了,我等既然已經定了這趟行程,咱們接下來便認真籌劃一二。畢竟這西彆國人生地不熟,就算有宗巴部族的接引,但敵強我弱,貿然前往恐怕是九死一生。”宇文虛中道。
“我南洛雖然不便於明著出手,但也不是沒有其他手段。雖然五行劫重傷未愈,我南洛還有一張王牌。”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那岐山?”宇文虛中道。
“宇文先生果然厲害。”祝昱笑道“我南洛岐山,人才輩出,平日裡朕從不輕易請他們出山。但此次事關重大,光靠各位去陷陣,自是不可。我岐山五峰主雖然少了陳回那叛徒,但餘下四人皆是大能。此番朕便要派岐山高手隨行前往西彆。”
“哦?甚好甚好!”宇文虛中聞言大喜,那黑白峰主可是和楊刑九一對一的人物,黑峰主趙恤更是重創過那刑九罰一,有這兩人跟著,當真是如虎添翼。
“等等餘下四人?這麼說那陸神前也要跟著了?”宇文虛中問道。
“嗯陸峰主原本也要來這裡與各位相見的,但是朕知道他身子不好,便將他暫時安頓在了宮裡。”
“有點意思宇文虛中聽聞陸神前也要去,不知怎的,心頭大喜。”
“如此這般,有諸位高手幫忙,這西彆之行定能成事,至於沿途需要的暗樁和用度,統統交給朕便好。諸位要做的,便是救出西彆皇帝李震,穩住西彆朝綱。”
眾人一拍即合,女皇起駕回宮,相約十日後出發,直奔西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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