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說冤有頭債有主,可莫家父母都去世了,總不能讓人去掘了夫妻二人合葬的墳吧。
他好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沒法改變過去。
甚至不切實際地想著,如果能早點出生,早點能和莫識相遇,是不是能彌補缺失虧欠的親情…
不過片刻,路其安再抬手把因心疼掉下的眼淚擦乾淨。
起碼,他可以許諾一個美滿幸福的未來,還來得及,時間能夠治愈傷痛,反複撕開的傷疤總有愈合的時候。
路其安想做那個治療創傷的醫生。
推門走進單人病房,莫識剛好醒來,殘餘的藥效讓他看上去很平靜,聽到開門聲,微微轉動眼眸,視線飄去門口方向,卻沒有著落點,是渙散的。
空洞,死寂,裡麵沒有任何東西,裝不下不存在的希望,也裝不下多到溢出來的絕望。
醫生走過來和他交代情況,她看出病人和這位家屬是東方麵孔,放緩語速把音調咬得更清晰“情況暫時穩定了,聽說病人有多年精神病史,他應該定期服用藥物並且避免刺激,您以後要多注意。”
“因為病人有自毀傾向,所以我們采取措施限製了他的動作。”
她回頭指了指床邊的鐵銬。
“能麻煩您把它們解開嗎?”路其安記住醫囑,對她禮貌地笑了笑,儘量想讓對方信服,“請放心,我能控製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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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私立醫院以最大限度滿足病人與家屬需求為準則,醫生問過路其安是否確定,得到肯定結果,她不多猶豫,按著要求解鎖。
假使出了事故,醫院不擔責。
醫生離開了,偌大的病房內頓時寂靜得能聽見呼吸聲,路其安絲毫沒表現出心裡惴惴不安,走近病床拉開軟椅落座。
莫識像沒看到,定定地發呆。
鐵銬剛戴上時他掙紮得厲害,成年男性力量不容小覷,即使內圈有層厚實軟墊,手腕還是勒紅了一圈。
床頭矮櫃上放著為病人準備的果盤,路其安拿起水果刀,慢慢地、仔細地削好個蘋果,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
“醫生說最好多吃新鮮蔬果。”他叉起其中一塊,輕輕送到床上人唇邊,軟下語氣哄,“哥哥,張嘴。”
莫識這才聚焦了視線,彆開臉抿緊唇表示抗拒,體力透支後說話凶不起來“不要。”
路其安不逼他,反手把蘋果塞進自己嘴裡,撐著臉頰盯人看“哥哥累的話再睡會兒,我會守著你的。”
他不斷地回避話題,始終輕漫,像沒有發生任何大事。
“事情你應該了解了。”莫識不敢看他,怕自己會露出脆弱神色,同樣怕看著戀人的臉會心軟到說不出狠話。
疼痛餘韻尚殘,藏在哪個隱秘角落,綿長如同永遠不會停止,時刻提醒這具軀體是不完整的,注定遭人厭棄。
親生父母血緣至親,尚且不願給予關心,他要怎麼能坦然接受路其安的愛意。
暗湧的情緒躁動,藥物壓製著,仿佛將情緒分割成兩半,多病態,多惡心,父母說出的話像某種預言——他永遠無法過上正常的生活。
莫識覺得自己配不上路其安這麼好的人,沒有資格拖累他。
“路其安,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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