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藍手裡抓著幾棵稻苗就跑了過來,指著寧鐵警告“不許碰我的魚!”
她養這麼大容易嗎她?
這段時間每隔一天就要看看,晚上還要給它們喂零食,天天寶貝似的養著,就等著過一陣兒白白胖胖的好賣了,可不能損失任何一條!
這塊稻田是幾畝水稻中最大的區域,她放了大概有七八條,其他幾條分彆在另外幾塊田裡,也幸好魚還小,那人昨天晚上禍害稻子,應該沒發現吧?
“你養的?”
武鋼也低頭尋找魚的蹤影,說實話,有點流口水了。
盛藍心疼得不行,“你們小心點兒,要是嚇到它們,我拿你們試問!”
“這還能嚇著?它就是條魚!”
武鋼抬頭看她,覺得這位少夫人真是太難懂了。
盛藍瞟他一眼,“大驚小怪!”
“行了行了,快點兒乾吧!一會兒天黑了。”
長青打斷了兩人,他們還有事,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兒。
不過寧鐵細心,一邊插秧一邊問盛藍,“你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
“抓一下罪魁禍首啊!難道就這麼算了?”
這位祁少夫人的模樣可不像一個大度的人,連他們公子現在都不敢惹,就這麼輕易放過那人,不像她的風格。
盛藍蹲在那兒一臉無所謂,隻是眼睛輕輕眨了眨,略顯神秘地說道“你知道一個傳說嗎?”
“什麼傳說?”
“就是——惹我的人都會有報應。”
寧鐵聽完忍不住抽了抽眼角,這幾天也不是沒聽過她的傳言,但這東西騙騙無知的村民也就罷了,他信了那才是有鬼呢!
“好吧,需要幫忙的話,知會一聲就行。”
盛藍微笑,“放心。”
晚上吃飯的時候,祁母還是知道了真相,“何必瞞著我?”
盛藍安慰道“多一個人鬨心而已,娘不用操心,我能解決的。”
“你說,我們家到底得罪誰了?”
祁家人一直都很低調,就連祁父在的時候都很少與人發生口角,祁母性格溫柔,祁安又不經常與人接觸,哪裡會得罪其他人?
盛藍默默不語,專注喝湯,金子銀子在房簷下呼呼大睡,憨態可掬的模樣可愛極了。
轉頭看向又拿起針線的祁母,盛藍忍不住叮囑“娘,今晚彆熬夜了,眼睛該不好了。”
“沒事兒,我還想多練練手。”
祁母真的很努力,已經快出師了,盛藍心裡佩服,刺繡這事,沒有點耐心真的不行。
她——就不行!
戌時已過,夜幕降臨,祁安不在,屋內顯得格外寂靜。盛藍熄了燈火,輕手輕腳地帶著兩個小家夥踏出了門。
另一邊,李二一家剛用完晚餐,蘭氏在哄孩子入睡後開始收拾廚房。
無意間注意到丈夫出門的舉動,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然而,得到的卻是李二的一頓責罵。
蘭氏習慣性地低頭認錯,“夫君,我錯了,請原諒。”
“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嘴?”李二的眼神充滿了威懾力。
蘭氏心有餘悸,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儘管外表忠厚,李二卻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他一直以孝順和穩重示人,但實際上卻是個心胸狹窄之人。由於祁家水田的事,他受到了些許冷嘲熱諷。往日親近的鄰居開始疏遠他,甚至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這使得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
李二不會直接對蘭氏動手,但他會在關門之後用各種方式折磨她。而蘭氏隻能默默承受,無法向任何人傾訴。
他從沒把她當成妻子,而是買來泄欲和傳宗接代的工具,蘭氏本來已經認命,可昨晚這人折磨她時,口中竟然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蘭氏頓時大驚,他,他竟然肖想彆人的妻子!
“哼,給老子在家老實待著,敢出去勾引野男人,老子弄死你!”
李二猛然扇了蘭氏兩記清脆的耳光,蘭氏緊閉雙眸,怯於閃躲。
待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大門之後,蘭氏的淚水悄然而下,她忽然牽起嘴角,冷笑中帶著自嘲。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他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不堪嗎?
這些日子李二晚上經常出去,回來後身上還帶了一股女人的脂粉味道,作為枕邊人,蘭氏心知肚明,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這世上,哪有男人會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
不,也有!
她給人做奴婢的時候倒還真見過,國公府蕭家。
"小賤人死哪兒去了?趕緊過來伺候老娘洗腳!哎喲,我的腿啊,痛死了!"
李二的娘的腿經過一夜的治療,白日裡確實好轉了一些,可每至夜深,痛楚便如附骨之蛆,陣陣襲來,讓她痛苦難當。趙大夫給她開了些藥,然而李二的娘卻吝嗇得緊,一份湯藥要熬上好幾遍,到最後藥效如何暫且不論,蘭氏光是聞著那股味道就已經快要受不了。
不過,反正疼的又不是她,蘭氏毫不在意地擦了擦眼角,轉身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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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的邊緣,盛藍正安靜地蹲在樹下,守株待兔。那兩隻小家夥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變得十分乖巧,甚至不再到處亂跑。
沒過多久,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影從另一條小路悄然走來。盛藍輕輕地噓了一聲,隨即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兩隻小家夥躲到了樹後。
“哼!看你們栽的快還是我拔得快!不知好歹的臭娘們!”
在夜色的掩護下,那人的身影略顯模糊,然而盛藍卻能清晰地辨認出對方的聲音。
果不其然,就是他!
看來上次在這裡上偶遇,並非純粹的巧合。
不過,至於嗎?
她隻不過是取回了自己家的田地,至於薅她的稻子?
盛藍在心中歎息,男人在斤斤計較這一點上,其實並不比女人高尚多少。
眼看那身影又要行凶,盛藍心中冷然一笑,輕聲命令道“去,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