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盞茶杯摔在地上。
“你說什麼?”易平濤猛然站起,他的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不可置信。
“回家主,是真的!這兩天城裡都已經傳遍了。
就在前日,小關口的馬匪率兵突然襲擊許集,在擊潰尚家家兵後,很快兵分兩路,又一舉掃平了太平鎮的豆家,和八通鎮的邵家!
這三家裡,除了尚家家主見勢不好提前逃走外,其他兩家已經滿門儘滅了!”
“怎麼可能?就算尚家和豆家都毀了,可八通鎮可是有城牆的,就憑那些泥腿子的實力,他們能攻下邵家城池?”
易平濤仍然還是難以置信,當初他在得知邵家私築城池時,還曾對他們嗤之以鼻,認為邵家不過是鄉下土財主,不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後來才明白,邵家家主哪裡是蠢,分明是已經把時局看透了。
大羅現如今廟堂之上黨爭不斷,民間也是處處烽煙,自顧不暇都尚且來不及,怎麼還會在乎一個鄉下土財主的家裡,是不是已經逾製了呢?
邵家也是靠著這座簡陋的城池,躲過了幾次土匪的襲擊。
沒想到這次竟然被一波剛剛興起的馬匪給屠了,真是讓人感歎啊!
易師爺再次確定道“千真萬確,家主!尚家的人已經躲到城裡來了,這是他們親口說的!”
易平濤目光呆滯,緩緩跌進椅子裡,口中不住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忽然,他突然想起什麼,憤然大罵出聲。
“尚海林這個老王八蛋,他以為躲進淮州城裡,那幫馬匪就奈何不得他嗎?
這些人前日既然能攻下邵家鎮城,以後也一定能攻破淮州城牆!
如果不能儘快將他們擊潰的話,恐怕這淮州地界,以後就是這幫馬匪的天下了!
來人,快去備馬,我要去趟淮州府衙!”
易平濤現在心如火燎,前幾日夫人告訴他,追星趕月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了消息。
那時他便曉得,自己給予厚望的刺殺行動,隻怕已經徹底失敗了。
也是從那時起,他才加快了組織保鄉團的計劃。
不僅在與其他幾個家族的談判中,主動出讓不少利益,還主動表態說,要負責淮州保鄉團的大部分後勤開支。
那幾個家族見他這麼慷慨,這才紛紛鬆口,表示會從族中家兵裡抽一部分人來,讓他們加入保鄉團,以增強保鄉團的實力。
原本他還挺高興,覺得自己終於能抓住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了。
可是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就得知了這麼一條壞消息。
“這次一定要說服趙小子,讓他同意出兵才好,要不然,淮州城就等著被這幫馬匪攻陷吧!”
易平濤邊想邊走,很快就騎馬向淮州府衙狂奔而去。
不提易平濤怎麼說服新來的趙知府,隻說現在的行軍司。
自從前日一天拿下三座大鎮,行軍司的大總管崔茂就忙得腳不沾地。
先是在許集詳細統計了尚家家產,然後又連夜趕往太平鎮,將豆家的家產也記入賬中。
因為有資產進賬,老崔這個守財奴雖然忙得暈頭轉向,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停過。
唯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八通鎮邵家竟在城破之時,悍然舉家自焚,連帶著整座邵家鎮城跟他們一起陪葬了!
大火整整燃燒了一整夜,照得那片天空都成了紅色。
“不要沮喪嘛!一個小小的邵家而已,就算沒燒,那才有幾個錢!
等咱們以後拿下淮州城,有你高興的時候!”薛儀在崔茂旁邊打趣道。
崔茂撇嘴回應道“呦呦呦,你瞧把你能的!邵家才幾個錢?彆忘了,前幾天咱們行軍司的賬上已經快要見底了!
要不是這次都尉決議出兵,咱們隻怕連這個月都熬不到!”
薛儀知道老崔說的是事實,也頗為無奈地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