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珎出門的時候是傅師傅開車送她來的大音琴行,回家路上的司機,變成了餘良,因為她算是順道被下班的紀徐清接回的家。
餘良今天開的是賓利添越,suv的車型有著足夠的空間讓坐上車的林珎微斜身體揉她被桌角撞到的後腰,難為她兩條手臂還都傷著,還得用傷臂去按另一處傷處。
車子被堵在高架上,如火的夕陽光灑進車廂,給身旁沉默的男人身上鍍上了一層威嚴不可犯的聖光。
林珎揉了片刻後隨口問道“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難得太陽沒落山就見到這人下班,上一次他提前下班回家,還是因為家裡來了楊也寧。
她拿過手機看了看,隻有被她漏掉的一條他發來說要來接她的消息,所以今天到底有什麼特彆?
她沒等來他的回答。
林珎記起來,紀徐清從坐上車以後就沒開口說過話,她聽他最後一次說話還是上車前打電話給馮卿南讓對方來家裡。
林珎立刻想到了紀馳麟,難道是紀馳麟的身體又出了什麼新的狀況?
見紀徐清不理,林珎便問了開車的餘良,“餘良,馳麟的事,你和餘優有查到什麼線索麼?”
她記得之前在車裡,紀徐清吩咐的是讓餘良和餘優兩人一起去查一查紀馳麟新女友背後的事。
聽到問話的餘良瞥了眼後座的紀徐清,對方沒什麼反應。
餘良黝黑沉穩的臉上難得有過一絲猶豫。
“抱歉,太太。”他對後視鏡裡的林珎說,“這我不能說。”
林珎一怔,沒想到會得來這麼一個回答。
叫的是太太,眼裡卻隻有紀總,紀總不發話,自然是什麼都不能說。明白過來的林珎頓時沒了興致,沉默著彆過臉看著遠處天空中懸著的半顆夕陽。
之所以隻有半顆,是因為厚重的雲彩遮去了一半。
一半明朗,一半晦暗,就像她和紀徐清的婚姻。
所有人都當她是紀太太,但恐怕也隻有紀徐清自己清楚,為什麼要選她當紀太太。林珎隻知道,彆人叫她的這聲紀太太,於她而言著實沒什麼含金量。
真不知道紀徐清玩這種替身遊戲有什麼樂趣,要是今天沒遇到陳太太,她或許已經從周淮嘴裡問到那個讓紀徐清求而不得的人是誰。
林珎正發散思維想著,就聽身旁的男人突然開口“怎麼跟我說的,就怎麼告訴太太,以後太太問你什麼,不用有隱瞞。”
“好的,紀總。”餘良暗自鬆了一口氣,剛才林珎問他,紀徐清又沒反應,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硬著頭皮開口拒絕的林珎。
“太太,隻知道白靜貞勾搭小池總確實是為了錢,彆的暫時查不出什麼。”
這個答案結合剛才的“不能說”的拒絕,著實讓林珎無語,紀徐清開口的那一句應許,在她聽來更是有些可笑。
“謝謝。我知道了。”林珎轉過臉,淡淡地對著餘良應了一聲。
她說得客氣,餘良卻聽出了她言語中的疏離,想來自己最開始的拒絕還是讓太太心裡不開心了,內心不由泛出一陣苦澀。
餘優要是知道了,絕對會笑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招惹太太不開心,讓太太和紀總生了嫌隙。
然而剛才的情形,由得他選第二個處理方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