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直指一臉凶相瞪著她的劉二麻子,“妞妞看到這三個壞蛋把妞妞綁在了柱子上,然後放火燒房子,還好蘇鈺哥哥救了我…”。
此刻的妞妞很想哭,但是婉婉姐姐說了,她應該勇敢的去給娘親報仇,說出真相。
“妞妞的娘親不見了,妞妞的娘親被火燒了,都是這些壞蛋…”,妞妞還在強忍著情緒,可終究年歲不大,她再也忍不了了,她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娘,我要娘親,妞妞要娘親。
蘇婉婉憐惜的看著妞妞,她抱著妞妞就往懷裡帶,她不斷的拍著妞妞的後背,安慰著她,“妞妞,彆怕,還有婉婉姐姐在呢,以後姐姐就是你的家人”。
蘇鈺想著事情如今已經如此明了了,總可以把他們放了吧。
他對楊縣丞道:“大人,您看,如今這人證已經在眼前了,是否可以還草民清白了呢?”
劉二麻子一臉著急,難道今天就要栽這麼個小丫頭片子身上了。
然而,座上的楊縣丞卻不如蘇鈺的意,他斜眼一瞥蘇鈺,輕哼一聲,“不過一個黃口小兒所言罷了,豈能當作真憑實據”。
說罷,他的目光轉而便直勾勾的落在了蘇婉婉身上,美人果真如同韓捕快所述的那般傾國傾城啊,蛾眉長長,還有一雙動人無比的桃花眼,嬌柔的身軀,宛如風中弱柳,真是楚楚動人啊。
這般美貌著實令楊縣丞心中一陣驚豔,他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將蘇鈺的罪名給定得死死的。
如此一來,這蘇家妹子豈不是要乖乖上門來求自己網開一麵?到時候納她為妾,豈不是輕而易舉,想到此處,楊縣丞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緊接著,楊縣丞又故作嚴肅的一拍驚堂木,他大聲嗬斥蘇婉婉和妞妞兩人。
“你們兩個小女子,還不快給本官速速退下,念在你們還是初犯,本官便可饒過你們這擾亂公堂秩序的罪責,否則,休怪本官不客氣了”。
蘇鈺沒想到這楊縣丞如此的是非不分。
蘇鈺怒極反笑了,他氣定神閒地反問楊縣丞,“敢問楊縣丞平日裡都是如此斷案的麼?既有認罪狀,又有人證當麵指認,您卻對此視而不見,僅僅聽信一方的片麵之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公正嚴明嗎?”
圍觀的百姓們也是在下麵炸開了鍋,又紛紛接耳了起來。
“是啊,是啊,這楊縣丞怎麼判案的啊?”。
“如此的偏袒這劉二麻子”。
“天啦,平日裡,鐘縣令也是這麼判案的嗎?如此有失偏頗,不該啊”。
百姓的討論聲,讓人群中的鐘縣令麵色鐵青,而且隨著討論聲大,越講越胡說八道了。
他的麵色也是越來越黑,心中也是惱怒不已,平日裡自己做事兢兢業業,每日早出晚歸的,今日可被這楊縣丞拖累了,到時候巡府大人們來考察,他這縣令的位子能不能坐的穩還另說了。
他看了眼堂上的楊縣丞,強壓心中的怒意,平日裡看這楊縣丞對他恭敬有加,做事也妥帖,今日怎麼如此糊塗?他再耐心看看,看他如何作答。
對於百姓的聲音,楊縣丞微惱,他視線終於從蘇婉婉的身上移開了半分,他陰冷的目視眾百姓,大聲道:“安靜,誰再喧嘩擾亂公堂,通通杖打二十。”
自古民不與官鬥,這縣衙裡坐著的大老爺都是他們惹不起的,百姓們也不傻,他們隻是愛熱鬨,愛看八卦,可不敢去用屁股挨板子,討論聲立馬小了,整個場麵瞬間安靜,隻聽楊縣丞一人的質問聲。
“蘇鈺,本官問你,假若你和王強當真不是縱火的凶手,為何本官差人去幸福巷子,卻無一個居民願意站出來替你們作證呢?”
聽到這話,妹妹蘇婉婉眉頭微擰,因為事實確如楊縣丞所說的那樣,那整條街根本沒有人願意為他哥哥作證,這可如何是好。
楊縣丞看著堂下的蘇鈺,心想,哼,看你還怎麼辯駁。
蘇鈺心想,幸福巷子裡的人,無非是畏懼權貴,不過都是些平頭百姓,都是無權無勢,這樣做,他也能理解。
可這又如何呢,可這明明就是這楊縣丞不公啊。
還好他早有安排讓隨侍謝安去請人了,他早就聽聞桃花縣的鐘縣令勤政愛民,是少有的清官,官聲很是不錯,更何況中間還有孟夫人這層關係,他也算他們家的救命恩人,如此他才那麼放心喊謝安去請人,也不怕人不來的。
楊縣丞看自己把蘇鈺說的久久不語,他不由的更是沾沾自喜,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哼,不過是個紈絝子弟,還是個不寵的草包,剛剛還真被他的表相給迷惑了,果然廢物。
“蘇鈺,沒話說了吧,來人,速速把蘇鈺還有王強杖五十,三日後流放北疆,退堂”。
“大人,大人…”,妹妹蘇婉婉還想挽求一番。
鐘縣令總算看完了全程,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大嗬一聲,“慢著,本大人在此,誰人敢動蘇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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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讓百姓自覺給鐘縣令讓出了條道。
鐘縣令一出場,楊縣丞連忙從公堂上匆匆走了下來,他額頭冒出了點冷汗,連忙拱身施禮,“下官見過鐘縣令”。
他剛剛判案這樣偏頗劉二麻子,不會被鐘縣令看出來了吧,可這蘇鈺跟鐘縣令也無交集,這鐘大人怎麼這麼直接開口維護起他來了。
鐘縣令掃了他一眼,重重的甩了下袖子,“哼,本官不知,原來楊縣丞在百姓麵前是如此主持公道的”,鐘縣令看也不想看他,直接往主位上而去。
“鐘大人,下官,下官隻是…”,楊縣丞忐忑的用袖子擦了擦額頭越來越多的汗珠。
“下官隻是覺得這些人證,物證都不實,特彆是這罪狀,誰知道是不是蘇鈺兩人強逼人按的手印呢”。
鐘縣令拿過一旁隨意放著的罪狀,吩咐手下去比對手印。
捕快許岩拿起罪狀就立馬行動,他走到劉二麻子身邊,三人就心虛的往後直退,許岩哪裡能讓他們如此後縮,快準狠的抓起劉二麻子的手就往紙張上比對。
“啊,疼,大人,大人輕點…”,劉二麻子覺得手被抓的是陣陣發疼,臉都疼的扭曲了起來。
捕快許岩心想,嗯,這個手印正是此人的,再比對下一個,阿飛眼看逃也逃不過了,也不敢後退了,乖乖的讓捕快比對手印。
待三人手印全部比對完畢,捕快許岩稟告,“大人,三人手印完全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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