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受控製的湧出,金桃拚命點頭“奴婢知道,奴婢死也不說!”
沈初梨總算體會到傷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身邊最親近的人是什麼感受。
“走吧,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沈府的人。”
“小姐——”
金桃重重磕了幾個頭,臨走前不舍地回頭,“奴婢給小姐新繡了幾個香囊,在針線盒裡……”
沈初梨冷聲道“銀杏,拿去燒了。”
可就在金桃即將離府時,銀杏追上來,冷著臉甩給她一張賣身契和幾張銀票。
金桃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府大門,腳尖一點,背著行囊躍上房簷。
然有道黑影速度更快,一手刀將她砍暈帶走。
一周後。
涿州,某山明水秀的小縣。
用回涿州探望祖母的借口,沈初梨逃離了京都。
裴祈年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他真是個瘋子。
帶著銀杏,兩人前往涿州,漫無目的四處遊逛。
老家是不能去的,裴祈年很容易找到她。
如今這世道,兩名衣著顯貴的女子在外遊蕩,簡直就是行走的大肥肉,引人垂涎。
正躊躇之際。
她們遇見了離京訪友的葉懷瑾。
看著風塵仆仆的主仆二人。
他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幫助。
“沈妹妹何故孤身離京?”
見沈初梨支支吾吾不肯說,葉懷瑾也不多問,帶她來到好友家接住。
“我會陪著沈妹妹,直到你想回京那天。”
一眨眼,七天時間過去。
沈初梨的情緒好轉許多,起碼臉上有笑容了。
葉懷瑾跟銀杏見狀心中也寬慰不少。
尤其是銀杏,她對葉懷瑾十分感激,並有意撮合葉公子跟自家小姐的好事。
比方說現在。
涿州下了場初雪。
北風凜冽,彤雲密布,初雪似鹽粒,簌簌而墜,青磚牆瓦覆雪,宛如玉砌。
積雪亭下。
沈初梨在飲熱茶賞雪。
不一會兒,銀杏帶著葉懷瑾前來,言稱他迷路,得坐下好好暖暖身子。
嗔怪的瞪了眼自作主張的銀杏,沈初梨請葉懷瑾坐下。
素手持壺為他斟茶“這段時間多謝葉哥哥照拂。”
葉懷瑾忙雙手接過,一飲而儘。
“不知沈妹妹如今可否放下戒心,將心事講予我聽,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守口如瓶,儘心儘力去幫你。”說這話時,他眼中的深情款款,毫不掩飾。
沈初梨猶豫片刻後,隱掉不該說的,將自己被裴祈年夜夜下迷藥的事告訴了他。
一向好脾氣的葉懷瑾被氣到拍桌而起,他憤然於胸道“他怎敢,他怎敢這般羞辱你!”
雪落寂靜,北風卷雪,吹拂到臉上粗冽刺癢。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
片刻後,葉懷瑾沙啞著嗓音艱澀道“既如此,就該早早斷了他的醃臢心思。”
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他語氣逐漸堅定“隻要沈妹妹已成親,侯爺再敢糾纏,我定會在皇上麵前參他一本。”
沈初梨歎氣,“葉哥哥,你已經幫我夠多了,不必為了我犧牲自己的婚姻大事。”
“難道你還不懂我的心意麼。”葉懷瑾半蹲下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微顫的聲音夾雜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沈妹妹,我心悅你。”
“!!!”
銀杏捂嘴無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