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對埃文斯和安喻的忽視行為,安從謹勉強還能忍下。
可是!
那個醜八怪黑毛哪來的膽子啊!!!
安從謹扭頭,緩緩眯眼,
隻見那混小子不帶感情的望來,看了眼自己,像輕飄飄地掃了眼空氣,然後若無其事又轉回去。
一隻手搭在安喻腰上,一隻手摸著安喻的頭。
若無其事繼續抱著安喻。
赤裸裸將自己無視!
……他到底怎麼敢的啊!!!
安從謹一時氣到七竅生煙,火氣劈裡啪啦直接往腦袋頂竄。
對安喻和埃文斯不好發作,對這個鹹豬手混蛋還不能收拾?
再也忍不了一點的安從謹擼起袖子,三步並作兩步,以一副恨不能把那人大卸八塊的架勢憤怒衝去。
門口,埃文斯挑眉,碧綠眸子半眯,調整了個舒服的靠姿。
他表麵一副看戲的悠閒樣,實際豎了隻眼,暗自覷著安喻的反應。
至於那對峙的黑發青年,從始至終沒有給過一個眼神。
沒彆的,他厭醜。
辣眼睛的東西汙染眼球。
講實話,若不是安喻是那個前世仇人,那模樣還真挺戳他的。
或者說,不止挺戳。
但凡安喻不是安家人,不是那個深惡痛絕的仇人。
埃文斯怕是早都不計代價買回自己身邊了。
他是一個重度挑剔的人,驕奢淫逸,喜好享受,對於美麗的事物總想占有。
不是什麼淫邪想法,就單純覺得好看,像收集顆漂亮養眼的珠寶一樣,放在身邊把玩觀賞。
而拋下仇恨的濾鏡,安喻是他迄今為止見過最漂亮、最耀眼、最讓他心癢想霸占的寶貝。
……結果扒著一隻癩蛤蟆不放手。
埃文斯睨著眼,心裡幽幽吐槽長了張好臉,結果是個眼瞎!
彆說,一時間看安從謹都升起了同情的濾鏡。
嘖,真慘,一心護著的寶貝弟弟被隻癩蛤蟆拐跑了!
黑起臉動手的安從謹很是駭人。
但出乎意料的。
放在平常人身上不說嚇得跪地求饒,但至少也會驚恐害怕。
然而那黑發青年卻隻是緩緩抬頭,毫無一點情緒起伏。
他實在太不起眼了。
從始至終,都像一個跟隨安喻的附屬品幽靈,靜靜陪在安喻身邊。
在更引發爭吵的安喻麵前,提不起任何人的關注。
甚至連一副正常的樣貌都沒有。
可是,在這一刻,當他緩緩抬頭,同要教訓自己的安從謹對視時。
突然地,才讓人驚覺發現。
那平平無奇泯然於眾的青年,竟生了那樣一雙好眼睛。
深邃,銳利,初看不起眼,卻像沉眠的深海,望不見底,一旦覺醒,便掀起驚濤駭浪將人絞進去。
違和又怪異,在眼前這醜陋崎嶇的身體上出現,簡直像裝錯了地方。
他抬眼,平靜望向安從謹。
驀地,被那雙眸子注視,安從謹後背莫名發涼,無端升起股危險預警。
安從謹表情遽然一沉。
對麵,隨意站著的埃文斯也逐漸站直,蛇瞳冷肅,冰冷審視向那醜陋從未正眼看過的青年。
幽綠雙眸映出疑惑的思忖。
就在這二人即將對上的千鈞一發時刻。
突然,躺在青年懷裡的安喻蹭地直起身。
看到慍怒走來的安從謹,安喻彈射坐起雙手張開,結結實實將青年擋在身後。
漂亮藍瞳瞪得渾圓,維護姿態十足,警惕瞪向安從謹,緊張凶道“你乾什麼!”
安從謹腳步一頓,本要扯走青年的手頓在半空。
他怔怔望著安喻,眼中是肉眼可見的受傷。
安喻!竟為了一個外人凶他!
這句話一浮出,心臟又酸又麻,難受得直泛苦水,憋得快要他喘不過氣。
看著僵在原地、一言不發的安從謹,安喻張了張唇,一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