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戈溫和麵具撕破,冰冷淡漠的目光望向同安從謹統一戰線的埃文斯
“倒是我小瞧了,這安喻還真是有本事,才多久啊,連你都被蒙騙去了?”
他聲音一頓,毫不客氣的冷聲嘲問“埃文斯,你忘了你是怎麼死嗎!”
埃文斯臉色明顯一僵。
眼底陰翳橫生。
那樣屈辱而慘烈的死,是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痕。
做夢都想複仇,將那樣折辱自己的仇人淩虐報複。
可是——
埃文斯深吸一口氣,再次堅定開口“絕對不可能是安喻,你找錯人了。”
森冷蛇瞳幽幽豎起,帶著毫不客氣的冷意,直直射向不請自來的江臨戈
“用不著你激我,我同那個人有血海深仇,不比你想殺他的心少,該找我自會繼續找下去。”
“但你一個正義凜然的大法官,卻在這兒一而再再而三逮著一個不相符的人逼罪,我反倒想問問你想做什麼!”
“不相符?所有排查的人選你也看過,這裡麵最符合的就是這個安喻!”江臨戈怒聲指向安從謹
“他安從謹還一直遮遮掩掩,不是有鬼是什麼?他才是那個包庇的人好不好!”
埃文斯怒目回斥“廢話!包庇個頭!因為安喻就沒有罪!他安從謹隻是想保護弟弟不行嗎!”
完全沒料到的發展。
甚至安從謹本人都沒插進去話,就見兩個不久前還聯手布局殺安喻的人,竟然當場先爭吵上。
分崩離析的不要太徹底。
安從謹目光複雜,凝視埃文斯良久。
……罷了,他決定以後多忍忍這個討厭鬼。
有時候也沒那麼討厭了。
江臨戈一個大法官,嘴上功夫不是虛的,若是安從謹對上,可能還真爭不贏。
可埃文斯是個心黑嘴又毒的主。
同江臨戈對上,竟然半點沒落下風。
隻聽二人劈裡啪啦間已經掰扯數個來回,溫文爾雅的大法官形象蕩然無存,眼慍怒意,差點擼起袖子和埃文斯乾起來。
見事態僵持住,警惕觀察的安從謹當機立斷起身,趁機上樓打算攔下安喻,不要和江臨戈見麵。
可就差了這麼幾步。
穿著毛絨睡衣睡眼惺忪安喻正好下來,同要上樓的安從謹撞上。
昨晚的教育還是有那麼點用。
平常寸步不離被安喻帶著走的墨九,今早跟安喻足足隔了一米遠的距離。
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拽著,不靠近,但也絕不超過這距離。
昨晚被叨叨了許久,導致安喻半夜做夢都是愛情結婚的。
直接做了個噩夢。
夢到他正拉著墨九的手宣誓領證,結果阿玖突然晃著尾巴闖進來。
氣呼呼地吱哇大罵,罵他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卻不和自己結婚,而是選擇了一個人。
安喻慌亂地追著想解釋。
可下一秒,阿玖卻搖身一變,也成了一個人。
和墨九那張臉一模一樣!
安喻呆在原地。
緊接著,墨九也追過來,那張一模一樣的麵孔幽怨望著自己,隨即開始扭曲變形……
變成了阿玖!
一人一蛇,牢牢將他纏住,纏地安喻喘不過氣。
一個激靈驚醒,睜眼時什麼東西在眼前飛快閃過,安喻茫然眨了眨,視線清晰後,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阿玖還一動不動地纏在自己手腕上。
墨九也在被哥哥趕到的沙發上和衣而眠,兩手放在胸前,下一秒就能抬棺埋土的標準睡姿。
以及……哥哥不見了!
安喻慌張左右環顧。
在察覺到安喻的動靜後,自稱淺眠但實則根本就沒睡的墨九迅速坐起。
似乎不久前教育小課堂上的很有成效。
謹遵安從謹的教訓,再也不曾如之前一樣,安喻讓自己怎麼樣就怎麼樣,而是恪守距離的站在一米之遠的地方。
可實際上……
墨九不動聲色將剛才沒來及拉下的衣擺扯好,裝作從來沒有靠近安喻的樣子。
再次望了望自己的掌心,眼底的神色愈發複雜。
這麼多天了。
每一次想將那截白頸擰掉。
可每一次!都沒下狠的下手!
他討厭讓自己失控的東西。
失控,便代表著弱點。
而有了弱點,就會被人針對、拿捏、威脅、傷害。
然後回到……曾經被困白牆白燈下、無法擺脫的噩夢歲月。
當初是以為差點活不下去,才散去所有靈魂和力量,將自己的本體獨自放出去求生。
不曾想,居然命大的正好碰到個倒黴鬼,自願把身體給自己隻求報仇。
更不曾想……
這個放出去的蠢本體竟然能給他惹這麼多事!!!
墨九目光幽暗,深深凝視那截纏在安喻手腕上不放開的龍。
……艸!還把他的身體折騰成這衰樣!
想他曾經可是身長百尺!威武雄壯!往那一盤哪個看了不嚇得屁滾尿流!
就算當年從實驗室逃出來,剝皮抽筋遍體鱗傷的時候,也還有個一米多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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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過去,沒養回去一點,還越來越縮了是不?!
……還能耐地當起色龍了!
連個人身都沒有,就對人家攆前攆後的,休眠都纏地那麼緊。
這麼多年被人類折磨的教訓還沒吃夠嗎?
真不怕被反手送回實驗室?!
而且!
望著那戴在安喻無名指上的指戒,墨九又好氣又無語,還有點無名的燥熱。
那是已經被他分出去的本體龍身上,唯一的逆鱗。
送鱗,對於特殊種族而言,已經是極親密的私人行為。
這還送的是逆鱗!
跟送定情信物表白有什麼區彆!
千言萬語彙成一句
這頭思想不清白的色龍!!!
墨九臉色越來越糟糕,幽幽想
……本體乾的蠢事兒,他龍玖拒絕承認!
隻是,那詭異妖冶的深暗目光,倏地又飛速變幻起來。
一會兒茫然,麻木,空洞。
似乎回到那個怯懦瑟縮的家奴墨九。
一會兒又再度矜傲、睥睨、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