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候,魏姐其實也已經有點虛了,拿不準萬天賜到底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後台。
如果現在可以後退,魏姐肯定會選擇後退,可自己雄赳赳氣昂昂,首先發動攻擊,萬天賜也昂首挺胸的出來應戰了,還是當著供銷社所有營業員的麵。
要是才交鋒一個回合,自己就敗下陣來,繳槍投降,那自己以後還能繼續在這個供銷社裡混嗎?自己之前經營的一切,那麼辛苦,那麼努力,那麼付出,所換來的一切,是不是就都沒有了?
而且,看萬天賜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魏姐,就算魏姐不敢打賭,萬天賜也絕對不會讓魏姐平平安安地在這個供銷社裡繼續乾下去。
當即,魏姐整了整頭發,扯了扯有點發皺的衣服,也昂首道“我有什麼不敢的?可是,你要是輸了呢?”
“你媽要是能無罪放出來,我直接辭職,離開供銷社,可你媽要是放不出來,被判了刑呢?你要怎麼做?”
萬天賜笑道“我還需要怎麼做嗎?”
“我媽要是放不出來,那就表示縣城裡沒有人幫我,我沒有後台,沒有靠山,人家都對我媽見死不救了,又怎麼會繼續理會我?”
“我的這個副主任自然是乾不下去的。”
“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我牽扯假鈔案,我就算不是同謀,不是共犯,至少也是個知情不報。”
“這麼大的案子,我作為直係親屬,還知情不報,有可能不被牽連嗎?到時候,彆說是保住這個副主任的位子了,就算是我想繼續留在這個供銷社裡當個普通的營業員,怕是也不能了。”
“所以,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如果輸了,我自然一無所有,不用我主動辭職,上麵也會直接把我開了。”
“至於我被開了之後,你能不能降得住剩下的這些人,能不能順利占上這個位子,當上這個副主任,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你這麼自信,這麼有能耐的人,難道還需要我給你什麼保障,給你什麼承諾嗎?”
“贏家,什麼時候需要輸家給承諾,不都是直接踩死嗎?”
看著萬天賜一臉有恃無恐的模樣,魏姐更加地心虛,雙腿都在不停地抖,直接跟萬天賜認錯求和的心都有。
可事已至此,臉皮已經撕破,求和也已經沒有用了,就像萬天賜說的,輸家不需要贏家來剝奪他的什麼東西,輸家自然一無所有。
魏姐有注意到,萬天賜剛才隻是在說,陳大美肯定可以放出來,可一句都不提陳大美是否無辜。
那麼,陳大美難道真的是有參與假鈔案的?
說實話,陳大美雖然被公社裡的人帶走了,可大多數人並不相信陳大美真的有參與假鈔案,就連當時大家都要求吳永忠去公社裡反映情況的時候,其實也並不是特彆相信陳大美參與了假鈔案。
實在是沈秀華太囂張,太可氣,那些看熱鬨的,就是存心要把事情鬨大。
還有,社員們痛恨關係戶,痛恨走後門。
不論陳大美是不是參與了假鈔案,是不是有罪,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放出來,就是不對。
雖然很多人都希望自己在上頭有關係,希望能有人能給自己開後門,可是,在自己沒有關係,沒有後門的時候,身邊的其他人擁有這些,他們就會覺得極度的不平衡,不管那些關係戶有沒有侵害到自己的利益,都會恨得咬牙切齒。
沒有特權的,痛恨、羨慕、嫉妒特權黨,那幾乎是肯定的,雖然他們自己成了特權黨後,可能比之前的特權黨做得更過分,可是,在他們自己沒有特權的時候,那肯定是要在背後狠狠詛咒特權黨,並且,在一有機會的時候,就往特權黨身上捅刀子的。
當然,社員們也是有那麼一點擔心的。
萬一陳大美真是壞人呢?萬一陳大美真的參與了假鈔案呢?多調查調查,確保不要出錯,給廣大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多加一道保障,肯定也是很有必要的。
村子裡很多人都是這個想法,魏姐自然也是這個想法。
魏姐是見過陳大美的,見過不隻一次,不是魏姐看不起陳大美,就陳大美那塊好吃懶做的料,就算她主動想加入假鈔案的團夥,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她。
在魏姐看來,陳大美會兩次被抓,隻不過是真正的犯罪分子要找替罪羊,陳大美壞事做多了純粹倒黴而已。
可是,看萬天賜現在這個囂張的架勢,狠戾的表情,魏姐突然變得不那麼自信了。
陳大美難道真的有參與假鈔案?不但參與了,在兩次被調查的情況下,還能再次好端端地放出來?
天呐,那得什麼樣的能量,什麼樣的關係?
而且,那是假鈔案呀,假鈔案和綁架案是一起的,雖然沒有挖心案那麼恐怖,可他們也是把好幾個活生生的人直接給綁走了的,現在被綁架走的那些人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陳大美要是真的有參與假鈔案,那該是多麼恐怖一個人,萬天賜作為陳大美的兒子,又得多麼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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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姐得罪了這樣的人,萬天賜和陳大美要是能都被判刑抓走還好,可萬一人家關係真夠硬,都好好的沒事兒,那魏姐豈不就要準備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