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銀方盒內的眾人,被摔的七葷八素,不過好在是他們都有靈氣護體,這才不至於被摔出內傷。
可此時,他們都無心擔憂自己,而是豎起耳朵、放開神識來捕捉彈銀方盒之外的動向。
聶陽和陳乃依他們幾個更加焦急,各自施展秘術,想要通過自己的方法破開彈銀方盒,好與王嶄一起禦敵。
周圍的古武者聽到聲音,頓時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也紛紛效仿起來。
事到如今,一眾賓客都想通了,隻要盟主還在,他們就難逃死亡的結局,與其在這兒乾等,還不如與其大戰一場,轟轟烈烈的戰死,也不算辜負了古武一途的意義。
可這盒子嚴絲合縫,又堅硬無比,一眾賓客拿出自己看家本領,還是無濟於事,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就連掌握著西方聖器——“光明囚籠”的革瑞恩也束手無策,眼前的金屬壁壘跟他的認知根本就是兩個派係,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記憶可以參考。
場中煙霧久久不能散去,濃烈又渾厚。
經過剛剛的技能與秘術對決之後,兩人再次展開近戰搏殺。
可謂拳拳到肉,腿腿到骨,快到肉眼已經無法分辨,鏗鏘之音幾乎要連成線。
兩人都抱著致對方於死地的心態去戰鬥,出手自然狠厲無比。
其實,大到國家之間的戰爭,小到市井混混之間的街鬥,究其根本,最終都是靠最原始、最野蠻的方式結束對決。
盟主化身一道黑影,手持電弧閃爍的湛藍銀槍,來回穿刺,宛若盤古在開天辟地,遣散混沌。
相比較下,王嶄在那煙霧之中如同一葉輕舟,隻能任風雨摧之。
幾百回合下來,渾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
他咬牙堅持,眼中被猩紅代替。
“我不能倒下”
儘管王嶄不停的催眠自己,可現實擺在這裡,階位之間的差距不可逾越,饒是他拚到力竭,還是無法贏占一點上風。
更準確的說,是無法給對方造成任何可觀的傷害。
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盟主渾身上下依舊沒有任何外傷,如果非要與剛進門時挑出點什麼不同,便是臉上稍微多了一絲疲態。
王嶄找個空檔,接連打出兩記六道佛手,利用強勁兒的朔風將場中的煙霧散儘,然後趁機後退十幾米。
他猛烈的喘著粗氣,查探自身傷勢。
僅僅十幾分鐘,身體已經多處骨折,鮮血從嘴角不停地往外流,可謂是狼狽至極。
胸口兩個血洞赫然醒目,肉茬粘在衣服上,那是湛藍銀槍留下的戰果。
從幼時接觸修煉到現在,王嶄還是第一次吃了沒有兵器的虧。
盟主每一次攻擊,他都隻能用枯木藤源幻化的左臂去抵擋。
按照以往,手臂上的木質鱗甲配合真氣,足以抵擋大多數彈銀武器。
但那湛藍銀槍不太一樣,似乎有撕裂靈氣的效果,硬氣功所激發出的護體氣盾,在它麵前如同紙糊的一樣,輕輕鬆鬆便被戳破。
隻可惜,狂潮是擬態者陣營,武器都是各自催動彈性秘銀來幻化,也就導致平日裡沒有存放刀劍的習慣。
整個總部上下,愣是連一把像樣的兵器都沒有。
盟主屹立於最高的方盒之上,將銀槍斜指向天,像是審判人間的神明一般,俯視王嶄低語道
“太極散手、六道佛手、彌天八式,落日山河印,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秘術,都使出來吧。”
王嶄沒有回應,抓住一切時間去調息身體。
這仗還怎麼打?
敵人對自己所掌握的能力如數家珍,可他卻連盟主的擬態叫什麼都不知道。
《大天經》確實還收錄很多霸天絕地的秘術,但是以王嶄目前燎境初期的實力還無法觸及,遠遠達不到修煉的條件。
王嶄一雙鷹眸狠狠盯著前方,腦海中不停思量對策。